“瑶瑶？你怎么来了？”陆哲下意识地想要挤出一个笑容，但看到江瑶那双通红的、仿佛要吃人的眼睛时，他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我问你，五年前，陈驰到底是怎么死的！”江瑶一步步逼近，将手机狠狠地摔在他的办公桌上，屏幕上，正停在音频播放的界面。
陆哲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知道，完了。
那段他以为早已随着陈驰的死亡而消失的对话，竟然重见天日了。
“瑶瑶，你听我解释……这是伪造的！是有人想陷害我！”陆哲慌乱地摆着手，试图去拉江瑶。
“别碰我！”江瑶像被蝎子蜇了一样，猛地甩开他的手，眼神里的厌恶几乎要溢出来，“伪造的？陆哲，你当我是傻子吗？这个声音，我听了二十多年，我会认不出来？”
她的声音在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是你的兄弟，也是我的……我的爱人啊！”
最后两个字，她说得无比艰难，像是在凌迟自己的心。
陆哲看着她痛苦的样子，眼底闪过疯狂。他知道，狡辩已经没用了。
“为什么？”他忽然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神经质的癫狂，“你问我为什么？江瑶，这话该我问你！”
他猛地抓住江瑶的肩膀，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我认识你二十五年！陪在你身边的人是我！可你的眼睛里，为什么永远只有那个陈驰！他不过是个一无所有的孤儿，凭什么！凭什么能得到你的爱，凭什么能成为警队的英雄！”
他的表情因为嫉妒而扭曲，看起来丑陋又陌生。
江瑶被他这副样子吓到了，她挣扎着，却无法挣脱。
“你疯了……陆哲，你简直是个疯子！”
“对！我就是疯了！”陆哲咆哮道，“是被你和陈驰逼疯的！我得不到的，他也别想得到！所以，我杀了他，我让他身败名裂！我把他的一切都抢了过来！江瑶，现在，我才是英雄，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他说着，猛地低头，想要去吻江瑶。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撞开。
周正带着一队荷枪实弹的特警冲了进来，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地对准了陆哲。
“陆哲，你被捕了。”
周正的声音，冰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流。他的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屏幕上，赫然显示着陆哲和那个加密号码的聊天记录。
【目标人物：陈诺。必要时，可以让他‘意外’闭嘴。】
还有那段他刚刚结束的通话录音，一字不差地在办公室里回响。
“……你的英雄身份，是我们帮你坐稳的……”
铁证如山。
陆哲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周正，又看了看江瑶，最后，他的目光像是穿透了墙壁，望向了虚空之中。
仿佛，他感觉到有一双冰冷的眼睛，正在某个看不见的角落，注视着他。
“陈驰……”他喃喃地吐出这个名字，声音里充满了恐惧，“是你……是你回来了……”
我“听”着他的话，在数据的世界里，无声地笑了。
是的，我回来了。
回来，看你怎么一步步走向地狱。
陆哲被特警死死地按在了地上，他还在疯狂地挣扎，嘴里语无伦次地喊着：“有鬼！有鬼！陈驰变成了鬼！他来报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