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婉清迅速藏好血书,整理情绪走出佛堂。院中站着林氏的贴身丫鬟春杏,见她出来,敷衍地行了个礼:"大小姐,夫人和二小姐都在等您呢。"
虞婉清记得这个春杏。前世就是她在自己茶中下药,让虞婉柔带人"捉奸在床"。
"告诉母亲,我身子不适,改日再去。"她淡淡道,看着春杏脸上闪过的恼怒,心中冷笑。
回到闺房,虞婉清开始盘算。前世她骄纵任性,被林氏母女捧杀而不自知。这一世,她要隐忍谋划,让仇人们自食恶果。
"紫苏,你去打听一下,钱嬷嬷现在何处当差。"她低声吩咐,"小心些,别让人知道是我问的。"
紫苏虽疑惑,还是领命而去。虞婉清则打开妆奁,取出母亲留给她的玉佩。前世她将这玉佩随手赏给了虞婉柔,后来才知道这是外祖家忠勇侯府的信物。
傍晚,紫苏带回消息:钱嬷嬷因冒犯林氏,被罚去洗衣房做苦工。
"洗衣房?"虞婉清蹙眉。钱嬷嬷是母亲的乳母,在府中颇有体面,如今竟沦落至此。
"听说是因为钱嬷嬷坚持要先夫人的药渣送去验看,惹怒了林夫人。"紫苏小声道。
虞婉清眼中寒光一闪。看来钱嬷嬷也怀疑母亲的死因。
"明日我们去洗衣房转转。"她轻抚着玉佩,"顺便,帮我查查外祖家还有什么人在京城。"
夜深人静,虞婉清躺在床上,梳理着已知的信息。前世母亲死后,忠勇侯府因通敌罪名被满门抄斩,现在看来,恐怕也是林氏和背后势力的手笔。
窗外梨花轻响,月光如水。虞婉清握紧玉簪,在心中立誓:这一世,她绝不会重蹈覆辙。那些害过她至亲的人,一个都别想逃!
次日一早,虞婉清就带着紫苏去了洗衣房。远远就看见钱嬷嬷佝偻着背在井边打水,曾经丰腴的双手如今红肿溃烂,布满冻疮。
"嬷嬷。"她轻声唤道。
钱嬷嬷抬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随即又黯淡下去:"大小姐不该来这种地方。"
"我来看看母亲的乳母,有何不可?"虞婉清示意紫苏去望风,自己则扶住钱嬷嬷,"嬷嬷,我找到了母亲的信。"
钱嬷嬷浑身一震,老泪纵横:"夫人她...死得冤啊!"
从钱嬷嬷口中,虞婉清得知更多细节。母亲病重时,林氏亲自熬药,从不让人经手。母亲起疑后,曾暗中收集药渣,却在一夜之间全部消失。
"老奴本想等相爷回府禀报,谁知夫人去得那样快..."钱嬷嬷泣不成声,"后来林氏掌家,老奴稍有异动就被打发至此。"
虞婉清握紧老嬷嬷的手:"嬷嬷放心,我定会为母亲讨回公道。您暂且忍耐,我很快会接您出来。"
离开洗衣房,虞婉清心中已有计较。她要先保住钱嬷嬷这个重要人证,再设法找到当年的药渣。
回院路上,迎面碰上了虞婉柔。这个比她小半岁的庶妹,一身粉色襦裙,娇俏可人,正亲热地挽着林氏的手臂。
"姐姐去哪了?让妹妹好找。"虞婉柔松开林氏,亲热地上前挽住她的手臂,"母亲说要带我们去大相国寺上香呢。"
虞婉清强忍甩开她的冲动,浅笑道:"我身子不爽利,就不去了。妹妹代我向母亲告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