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的嘴角几不可查地勾了一下，那弧度冰冷残忍。
“我永远都会保护你。”
话音落下的瞬间——
“砰！”
公交车前部猛地传来一声巨响，伴随着更凄厉的尖叫！一只满身污血、眼球浑浊的丧尸撞破了驾驶室的侧窗玻璃，半个身子探了进来，一口咬在了司机师傅的脖子上！温热的鲜血喷溅在车窗上，触目惊心！
“啊——！！！”
真正的恐慌如同炸弹般在车厢里爆开，人群彻底失控，疯狂地向后涌来！
就是现在！
时间到了！
陈默眼中所有的伪装的温柔顷刻褪去，只剩下赤裸的、淬炼过的狠戾！
在苏婉因为前方变故而下意识转头望去、身体放松警惕的千分之一秒，陈默那只刚刚为她擦过眼泪的手，猛地攥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力量大得惊人，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呃？”苏婉吃痛，愕然回头，对上陈默那双深不见底、寒彻心扉的眼睛。
她还没来得及理解那眼神的含义，一股无法抗拒的、粗暴到极点的力量从手腕传来！
陈默没有丝毫犹豫，借着身后人群惊恐推搡的力道，腰腹猛然发力，将苏婉整个人像扔一件垃圾一样，狠狠地、精准地拽向自己，然后向着车厢前部——那只正在啃噬司机的丧尸方向，猛推了出去！
“不——！！！”
苏婉的尖叫拔高到一个前所未有的惊恐弧度，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绝望。
她的身体完全失控，踉跄着扑向前方混乱的血腥地带。那双总是水汪汪的眼睛瞪大到极致，里面倒映着陈默瞬间冰冷如雕塑的侧脸，以及他身后疯狂逃窜的人群背景。
背叛的愕然、极致的恐惧、灭顶的绝望，在她脸上交织成最后的表情。
她甚至没能再多说一个字。
一只从侧面扑来的中年丧尸，张开散发着恶臭的嘴，一口咬在了她扬起的、白皙脆弱的脖颈上！
“咔嚓！”
轻微的、令人牙酸的骨裂声，甚至被周围的尖叫和嘶吼淹没。
苏婉的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眼睛里的神采像断电的灯泡，迅速黯淡下去。鲜血从她颈动脉汹涌喷出，溅了那只丧尸满头满脸，也溅在了旁边扭曲的座椅靠背上。
她软软地倒了下去，瞬间被另外两三只循着血腥味扑上来的丧尸淹没。
撕扯声，啃噬声，贪婪的嗬嗬声……
陈默甚至没有多看一眼。
在她倒下的同一秒，他已经骤然转身，动作流畅得像演练了千百遍。冰冷的目光如雷达般扫过混乱的车厢。
左前方，一个穿着高跟鞋的女人摔倒，瞬间被淹没。
右后方，一个试图用公文包抵抗的男人被拖倒。
正后方，车门附近！因为司机死亡，车门并未打开，几个吓破胆的人正在徒劳地拍打玻璃。而侧窗的应急安全锤，还完好地挂在原位！
就是那里！
他像一头矫健的猎豹，猛地发力，撞开两个挡路的惊惶乘客，目标明确地扑向那把红色的安全锤！
“滚开！”他低吼，一拳砸在一个试图和他争抢位置的胖男人脸上，力道狠辣，毫不留情。胖男人惨叫一声鼻血长流地栽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