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大屏幕突然播放新娘下毒视频时,我按下引爆器。
赵芮不知道,她偷走的不仅是我的高考成绩和初恋——那株救命的雪莲,根茎早就浸透了慢性毒药。
我跪在父亲的书房地板上整理遗物,灰尘呛得我直咳嗽。
手指突然碰到一个牛皮纸信封,封口还粘着干涸的血迹。
拆开一看,是十年前的高考成绩单——总分栏被人用红笔涂改过,比我实际分数整整少了200分。
“安安,爸爸对不起你。”
信封里掉出一张泛黄的纸条,父亲的字迹歪歪扭扭,像是忍着剧痛写的。
我胸口发闷,抖着手打开抽屉找哮喘喷雾,却碰落了一叠匿名信。
最上面那封用报纸剪贴拼成一句话:“赵芮的常春藤录取通知书,是用你的人生换的。”
第二天去医院开药,我撞见一个穿黑风衣的男人对着药瓶发呆。
他左手腕上那道月牙形疤痕让我呼吸一滞——十年前贺铮为我挡开水瓶留下的印记。
我冲过去抓住他胳膊:“贺铮?”
他皱眉甩开我:“小姐认错人了。”
风衣领口露出订婚对戒的银光,“我是赵芮的未婚夫。”
赵芮。
我高中同桌,高考后全家移民美国,朋友圈天天晒常春藤名校生活。
现在她回国继承家业,成了财经杂志吹捧的“海归精英”。
我低头看自己洗得起球的毛衣袖口,把哮喘喷雾攥得更紧了些。
“贺先生!”
走廊尽头传来高跟鞋声。
赵芮挽住男人手臂,香奈儿五号香水味熏得我头晕。
她目光在我俩之间转了转,突然笑出声:“祁安?听说你在三流医院当护工?”
她晃了晃男人胳膊,“介绍一下,这是我未婚夫贺铮,斯坦福医学院最年轻的副教授。”
我盯着贺铮的眼睛。
十年前他送我樱花标本时说:“安安的眼睛像琥珀,我闭着眼都能认出来。”
可现在那双眼睛里只有陌生人的礼貌疏离。
回家后我翻出高中毕业照。
第二排中间的贺铮搂着我肩膀,他手腕上的烫伤疤和今天那个男人一模一样。
照片背面写着:“2003.7.8,贺铮说要和安安考同一所大学。”
而2003年7月8日,正是高考结束那天。
我往招聘网站投了二十份简历,全部石沉大海。
直到看见赵氏集团董事长千金招聘生活助理的公告——要求“学历不限,吃苦耐劳”。
面试那天,赵芮坐在真皮转椅上转着钢笔:“老同学给你开月薪两万,感动吗?”
她指甲上的碎钻刮过我手背:“明天陪我去试婚纱。”
婚纱店里,赵芮对着镜子转圈,突然扯下脖子上的蓝宝石项链扔给我:“赏你了。”
我接住的瞬间浑身发冷——那是我十八岁生日时,贺铮用竞赛奖金买的礼物。
内侧刻着“此生挚爱安安”,现在被人用刀片刮花了“安安”两个字。
“贺先生真有眼光。”
店员奉承道。
赵芮得意地扬起下巴:“他非要按我高中同桌的喜好挑款式。”
她突然凑近我耳边,“你知道贺铮为什么失忆吗?因为他车祸前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你的。”
当晚我溜进赵家别墅找行车记录仪。
书房保险柜需要指纹解锁,我正发愁,突然听见赵父在隔壁咆哮:“十年前那场车祸没撞死贺铮是失误!这次婚礼前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