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忙躲进衣柜,摸到个硬物——行车记录仪上贴着“2013.7.8”的标签,和毕业照背面的日期完全一致。
赵芮生日宴上,贺铮突然脸色煞白地按住太阳穴。
我下意识喊他小名:“阿铮?”
赵芮猛地掐住我胳膊:“低学历佣人也配叫这么亲热?”
她拽着贺铮往外走,我却听见他无意识喃喃:“安安…樱花标本…”
宴会结束后,我躲在洗手间翻拍行车记录仪内容。
画面里贺铮的车被货车撞飞前,车载电话正在拨号——是我的手机号。
最后定格画面是货车司机摘下口罩,露出赵家司机的脸。
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彩信:贺铮躺在病床上的照片,配文“再查下去,下次就是拔氧气管”。
我抬头看见镜子里自己通红的眼睛,把哮喘喷雾塞回口袋。
梳妆台上赵芮落下的钻石耳钉闪着冷光,我捡起来攥在手心。
第二天贺铮居然单独来找我。
他递给我一个牛皮纸袋:“今早在邮箱发现的。”
里面是半张染血的高考志愿表,我的名字后面跟着被涂改的院校代码——原本填的北大临床医学,被人用红笔改成了本地护校。
“我最近总梦见樱花树下穿蓝裙子的女孩。”
贺铮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腕上疤痕,“今早看见你毛衣上的蓝线头,突然想起些片段。”
他眼神渐渐聚焦,“赵芮说我是因为医疗事故失忆的…她在撒谎对不对?”
窗外传来高跟鞋声。
我迅速把志愿表塞进内衣里层,赵芮已经推门而入。
她目光在我俩之间转了转,突然笑了:“老公,该去试菜了。”
贺铮起身时,我听见他极轻地说:“明晚八点,后门垃圾桶。”
当晚我的员工宿舍遭窃。
衣柜被翻得底朝天,但小偷没找到藏在哮喘喷雾瓶里的内存卡——那里面有行车记录仪拍下的车祸全过程。
我蹲在碎玻璃里给父亲的老同事发消息:“张叔叔,您当年在交警队见过赵家行贿的记录吗?”
回复来得很快:“丫头,你爸临终前让我把这个号码销毁了。”
后面跟着个加密网盘链接。
下载进度条走到100%时,我手机突然黑屏,屏幕上缓缓浮现血红色字迹:“婚礼见。”
我盯着手机屏幕上那个加密网盘链接,手指悬在下载键上方。
屏幕突然跳出一条短信:“婚礼见。”
发信人是一串乱码,但我知道是谁——赵芮的指甲掐进我胳膊的触感还留在皮肤上。
我点开网盘。
父亲临终前录的视频弹出来,他瘦得脱相的脸挤出一个笑:“安安,爸爸没用,护不住你高考成绩……”
视频突然晃动,传来撞门声和赵父的吼叫:“老祁,那份调包档案交出来!”
画面戛然而止。
最后一份文件是2013年7月8日的车祸鉴定报告,结论写着“意外事故”,但现场照片里,贺铮的车轮毂上有明显刮痕——和赵家货车前保险杠的凹痕完全吻合。
第二天我戴着口罩去市交警队。
父亲的老同事张叔把我拉进档案室:“丫头,当年你爸拿着证据来举报,当天晚上就出了车祸。”
他递给我一沓泛黄的纸,“赵家势力大,这些只能给你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