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的心早已乱成一团。顾瑾萱...她会怎么样？
我立即赶到了她的宫殿。远远地就听到撕心裂肺的哭声。
「爹爹！大哥！二哥！三哥！」
顾瑾萱跪在地上，手里拿着那封血淋淋的战报，整个人都在颤抖。
「瑾萱...」我走过去想要安慰她。
她抬起头，泪流满面地看着我。那双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我从未见过的寒意。
「沈贵妃，」她冷冷地说，「你来做什么？是来看我的笑话吗？」
「瑾萱，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心中一慌。
「什么意思？」她站起来，步步逼近，「我问你，北境的军情是不是你泄露的？」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你...你在说什么？」
「还装！」顾瑾萱愤怒地指着我，「我发烧那晚说了什么，只有你知道！第二天我就问过你，你说我没说胡话！可是敌军怎么会对我们的部署了如指掌？怎么会知道那条秘密通道？」
我张口结舌，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沈微澜，」她一字一句地说，「你到底是谁？」
第三章
我看着顾瑾萱愤怒的眼神，知道再也瞒不下去了。
「瑾萱，我...」
「你什么？」她冷笑一声，「还要编故事骗我吗？」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说出实话：「我是夜君墨的人。」
这五个字一出口，顾瑾萱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夜君墨...叛军首领夜君墨？」
「是的，」我点点头，「我是他安排进宫的间谍。」
顾瑾萱踉跄着后退几步，差点跌倒。
「所以，你接近我，照顾我，跟我做朋友，都是为了获取军事机密？」
我低下头，不敢看她的眼睛：「一开始...是的。」
「那现在呢？」她的声音在颤抖。
「现在...」我抬起头，眼中含泪，「现在我后悔了。瑾萱，我是真的把你当朋友的。」
「朋友？」顾瑾萱凄然一笑，「沈微澜，你知道什么叫朋友吗？朋友不会为了利益出卖朋友！朋友不会看着朋友的家人去死而无动于衷！」
她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高，最后近乎嘶吼：「我爹死了！我大哥死了！我所有的哥哥都死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我的心如刀绞。是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如果我没有泄露那些军情，镇北军就不会败得这么惨，顾震天和他的儿子们也不会死。
「瑾萱，对不起...」
「对不起？」顾瑾萱忽然笑了，那笑声比哭还要难听，「对不起有用的话，我爹他们能活过来吗？」
她走到梳妆台前，拿起一把银簪，对准自己的心口。
「瑾萱！你要干什么？」我冲过去想要阻止她。
「别过来！」她厉声喝道，「沈微澜，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银簪在她手中颤抖着，尖锐的簪头距离心脏只有一寸。
「瑾萱，你杀了我吧，」我跪在地上，「是我害死了你的家人，你杀了我！」
「杀你？」顾瑾萱冷笑，「杀了你，我爹他们就能复活吗？」
她缓缓放下银簪，眼中的怒火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绝望。
「沈微澜，我不杀你。我要让你活着，活着承受这份愧疚，活着想起我们曾经的友情。我要让你知道，背叛的代价有多沉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