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墨影转过身,摇了摇头:“俺没事,王老伯,俺…… 俺去寻哪吒了。”

她刚要走,眼角余光突然瞥见市集西头的雾里,飘来几道黑紫的影纹 —— 那影纹泛着冷光,不是主宇的影,也不是影族共生派的影,是影族吞噬派的影纹!墨影心里一紧,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握住腰间的影跨共生杖 —— 那是哪吒给她的,杖身刻着淡青的影纹,能暂挡吞噬派的影力。

黑紫影纹越来越近,雾里渐渐显出几道身影,为首的是个穿墨色劲装的男子,手里握着柄泛着黑紫的刃,刃身上缠着极细的影纹,像有无数道小蛇在刃上爬 —— 是 “影蚀刃”!墨影曾在影族的典籍里见过,这刃能 “噬权重”,影族生灵只要被刃触到,影纹便会加速淡化,权重会被刃吸尽,化作虚影消散。

“墨影,别来无恙啊。” 男子的声音像淬了冰,他往前踏了一步,雾里的妖兵也跟着上前,妖兵的影纹都泛着黑紫,手里握着短刃,刃上的影纹与男子的影蚀刃遥相呼应,“你靠共生耗权重,靠灵珠暂稳身形,以为能躲得过?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墨影认出他了 —— 是影煞昔日的部下影蚀!当年影煞跟着吞噬派时,影蚀是他最得力的手下,手上沾过不少共生派的血,后来影煞归正,影蚀却带着残部逃了,没想到今日会寻到陈塘关。

“影蚀,你敢闯陈塘关,就不怕哪吒的灵珠?” 墨影握紧影跨共生杖,杖尖泛着淡淡的淡青,她摸向胸前的星砂灯 —— 那是新星宇送的,星砂灯能映出吞噬派的影纹符文,此刻灯壁的星砂泛着暖紫,隐约映出妖兵影纹上藏着的 “影蚀阵” 符文,那是吞噬派的邪阵,能吸影族的权重,让影族在阵中慢慢消散。

影蚀笑了笑,手里的影蚀刃晃了晃,刃上的黑紫影纹更亮了:“哪吒?他现在怕是还在屋顶练枪,等他赶来,你早成虚影了。再说,灵珠虽能护你,可你的权重已淡成这样,灵珠又能护你多久?”

墨影往后退了退,把王小二和阿桃护在身后 —— 她的权重虽淡,影纹虽弱,可她是影族共生派的人,是哪吒的共生伙伴,怎能让吞噬派伤陈塘关的百姓?腕间的共生影纹突然泛了道细亮,那是与哪吒的羁绊在牵,像在告诉她,别怕,有我在。

墨影深吸一口气,举起影跨共生杖,杖尖的淡青影纹缠上杖身:“影蚀,想伤陈塘关的人,先过俺这关!影族的共生路,不是你能毁的!”

雾里的黑紫影纹更浓了,影蚀刃的寒光顺着雾往墨影的方向飘,腕间的共生影纹又淡了几分,墨影能感觉到,那些被遗忘的记忆正一点点往脑海外飘 —— 她快忘了昨日与哪吒踢毽子时,哪吒笑得多开心;快忘了阿桃缠着她学影纹时,指尖的温度;快忘了王小二递麦种时,掌心的粗糙。可她不能忘,她要是忘了,就真的成了虚影,就再也护不了陈塘关,再也见不到哪吒了。

“墨姑娘,俺帮你!” 王小二举起锄头,挡在墨影身前,阿桃也抱着布老虎,躲在王小二身后,小声喊:“不许你欺负墨姐姐!”

墨影看着身前的王小二、身后的阿桃,眼眶突然有些发烫 —— 他们虽忘了她的过往,虽记不清她的名字,却还愿意护着她,还愿意喊她 “墨姐姐”。原来羁绊不是靠记忆牵着,是靠心牵着;影纹不是靠权重撑着,是靠共生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