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想到甜甜那声带着哭腔的“爸爸”,我就告诉自己,不能放弃。就算把这座城市翻个底朝天,我也要找到我的女儿。
转机,出现在第二个月的某一个下午。
那天,我正在一家私立幼儿园门口徘徊。这里的学费高昂,很符合李静的作风。我正准备拿着照片去问保安,一辆熟悉的红色保时捷,就那么嚣张地停在了幼儿园门口。
我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车门打开,王浩那张令人作呕的脸出现了。他春风得意地从车上下来,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然后,我看到了李静。她打扮得花枝招展,挽着王浩的胳膊,笑得一脸甜蜜。
紧接着,一个穿着公主裙的小女孩从幼儿园里跑了出来,扑进了李静的怀里。
是甜甜!
我的女儿!
那一刻,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往头上涌。我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把甜甜从他们手里抢回来,再把那对狗男女打得满地找牙。
但我忍住了。
我的手死死地抠着路边的栏杆,指甲都断了,血渗了出来,可我一点都感觉不到疼。我死死地盯着他们,把这一幕刻在了脑子里。
我看到王浩抱起了甜甜,甜甜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笑容,反而有些抗拒。李静在一旁不耐烦地催促着什么。他们把甜甜塞进车里,然后驱车离去。
我没有跟上去。我知道,冲动是魔鬼。我现在冲出去,除了打草惊蛇,什么也得不到。我连抚养权都没有,凭什么跟他们抢孩子?就算抢回来了,他们一报警,我还是得把孩子还给他们,甚至可能因为寻衅滋र्स而被拘留。
我必须冷静。
我看着保时捷远去的方向,默默记下了车牌号。然后,我转身,走进了幼儿园。
我没有去找老师,而是找到了幼儿园的清洁工阿姨。我递上一根烟,又塞过去五百块钱。我说,我想打听一个叫陈甜甜的小朋友的情况。
阿姨一开始很警惕,但在我的软磨硬泡和金钱攻势下,终于松了口。
从她断断续续的描述里,我拼凑出了甜甜现在的处境。
甜甜刚来的时候很内向,不爱说话。老师问她爸爸,她就哭。后来她妈妈,也就是李静,特意来跟老师“打过招呼”,说孩子爸爸去世了,是个很悲伤的话题,让老师们不要再提。
李静和王浩,也很少来接孩子。大部分时间,都是把甜甜一个人扔在托管班,直到很晚才来。甜甜经常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看着别的小朋友被爸爸妈妈接走。
清洁阿姨还说,有一次她打扫卫生的时候,无意中听到李静在走廊里打电话,好像是在跟那个男人吵架,说什么“要不是为了你的钱,我才懒得带这个拖油瓶!”
听到这里,我的心像是被无数根针扎着。我的女儿,我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女儿,在李静眼里,竟然只是一个换取荣华富贵的“拖油瓶”!
怒火在我胸中燃烧,几乎要把我的理智焚烧殆尽。但我知道,我更要冷静。愤怒解决不了问题,只有证据可以。
我花了点钱,从一个“朋友”那里,通过车牌号查到了王浩的住址。他们住在一个高档小区,安保很严。
我没有贸然行动,而是在小区附近租了一个小旅馆,开始了我长达数周的观察。我每天像个幽灵一样,在小区周围转悠。摸清了他们的作息规律,他们的出行路线,甚至他们常去的餐厅和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