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没再说什么，拿着文件夹快步走开了。孟明站在原地，杯中水面的涟漪渐渐平息，映出他自己有些失神的脸。饮水机嗡嗡的低鸣，此刻听起来格外刺耳。
临近下班，窗口前只剩下零星几个人。孟明机械地处理着最后几份材料，精神有些恍惚。小张眼角那片湿漉漉的反光和喉结下那诡异的滑动，如同卡在齿轮里的沙砾，不断摩擦着他的神经。他试图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表格上，但那些数字和文字仿佛都在扭曲、跳动。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再次出现在他的窗口前。
孟明抬起头，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头顶，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是他！那个鱼脸老人！
他依旧是那副模样：松弛下垂的脸颊，宽阔怪异的下巴，咧开的厚嘴唇。但这一次，他脸上那种空洞的凝固感似乎少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漠然？或者说，是一种彻底的、对周遭一切视而不见的麻木。他浑浊的、灰黄带绿的眼珠，像两颗蒙尘的玻璃珠，直勾勾地、没有任何焦点地“看”着前方——并非看着孟明，而是穿透了他，穿透了玻璃，投向某个虚无之处。
孟明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撞击着肋骨，发出擂鼓般的闷响。他几乎是屏着呼吸，看着老人再次踮起脚，动作比上次更加僵硬迟缓，将一张新的、同样皱巴巴的纸片塞进那条窄缝。
这一次，孟明没有去接。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凑近麦克风，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紧：“老人家，您……您之前来过吧？您要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