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瑞士实验室后台的付款倒计时——只要11小时后我拿不出50万尾款,我爸妈的房子就会被地下钱庄直接过户。
冷汗顺着我的脊椎往下爬,像一条冰冷的蛇。
我关掉直播,笑着对婆婆伸手:“起来吧,地上凉。”
她愣住,以为我服软。
我却把掌心摊开——一颗碎糖纸包着的白色药片静静躺着,像微型炸弹:“您血压高,别真晕过去,含一片?”
婆婆盯着我,像第一次认识我。
我把药片塞进她掌心,指甲掐进她肉里,声音轻得只有我们俩能听见:“您要是再闹,我就让全网看到您和王健昨晚在地下停车场的对话——要不要赌?”
她脸色刷地惨白。
我站起身,拍了拍旗袍下摆并不存在的灰,朝镜头wink:“各位,婚礼继续。下一趴,新娘敬茶,记得锁直播间哦。”
弹幕狂刷:“锁了锁了,我要看婆婆还怎么作!”
我转身往后台走,耳边却听见自己心跳声——砰、砰、砰——像有人拿锤子敲鼓。
因为我知道,王健昨晚确实在停车场,和江浩程。
他们说了什么?
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如果我再查下去,可能会挖出比“婚房加名”更脏的东西。
比如——婚床上的血,其实根本不是我的。
如果是你,婚礼现场被婆婆当众逼房,你会掀桌子还是忍一时?
评论区聊聊,我蹲个高赞答案。
2
“新娘的头纱,闺蜜亲手缝,针脚里却藏着一把软刀。”
化妆间的灯管嗡嗡作响,像一群烦躁的蚊子。镜子里映出我惨白的脸,也映出孟恬低垂的睫毛——又长又翘,刷了三层睫毛膏,根根分明。她正用牙齿咬断线头,发出“嘣”一声轻响,像剪断某根神经。
“瑶瑶,低头。”她声音软得像婚礼蛋糕上的奶油。
我顺从地低下头,闻到她指尖淡淡的柠檬洗手液味,混着一点铁锈味——是刚才帮我别胸针时不小心扎破手。那枚胸针是王健他妈给的,说是传家翡翠,其实就是染色玻璃。
头纱落在我发髻上,轻轻痒痒的。孟恬的手突然抖了一下,别针擦过我头皮,一阵细微的刺痛。
“嘶——”我抬头,镜子里她笑得若无其事:“抱歉哈,手滑。”
可我在她瞳孔里看见一瞬慌张,像水面上掠过一只黑鸟。
她转身去拿口红,背对着我,肩膀绷得笔直。我注意到她左手无名指多了一圈淡淡的戒痕——昨晚还没有。
“恬恬,你订婚了?”我故作轻松。
她背影一僵,口红“咔哒”一声掉在地上,滚到我脚边。我弯腰去捡,看见她手机屏幕亮着,微信置顶备注是“W.J”——王健的缩写。
心跳猛地漏一拍。
我假装没看见,把口红递给她,指尖碰到她掌心,冰凉。
“瑶瑶,等会儿敬茶环节,你把这U盘放包里。”她压低声音,递给我一个银色的小玩意,表面贴着“婚礼快剪”贴纸。
我眯眼——这U盘我见过,昨晚我亲手把原始数据拷进去,准备婚礼后交给瑞士实验室的对接人。
“这不是要给老郑的吗?”我故意问。
“老郑说现场人多眼杂,让我先保管。”她眼神飘忽,手指无意识地抠着U盘边缘,指甲盖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