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梁山伯突然想起什么,"明日休沐,祝贤弟邀我们去后山赏雪..."
"你们去吧,我要温书。"我干脆地拒绝。
梁山伯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马兄,祝贤弟其实..."
"梁兄,"我打断他,"我对祝公子的事不感兴趣。"
梁山伯困惑地看着我,似乎无法理解为何有人会对祝英台无动于衷。他哪里知道,我曾为那个女子付出过怎样的代价。
清晨,我第一个来到讲堂,将昨夜整理的笔记又温习一遍。同窗们陆续到来时,我已经背完了今日要讲的《孟子》篇章。
"马公子真是勤勉。"山长踱步进来,看到我早已端坐读书,欣慰地捋须微笑。
我起身行礼:"学生愚钝,唯勤能补拙。"
山长拍拍我的肩膀:"过谦了。上月月考,马公子可是名列榜首。"
讲堂里响起一片惊叹声。前世的我总是垫底,而现在,我成了书院里最出色的学子。这种转变让许多人难以置信,尤其是祝英台——我余光瞥见她正瞪大眼睛望着我,脸上写满不可思议。
"今日讲《孟子·告子下》..."山长开始授课。
我全神贯注地听讲,不时提出精辟见解,引得山长连连点头。课末,山长布置了一道策论题目:"论君子之道",三日后交卷。
散课后,同窗们三三两两结伴离去。我收拾书箱,准备去藏书阁查阅资料。
"马公子。"祝英台拦在我面前,脸颊冻得通红,眼睛却亮得惊人,"能否请教一下策论写法?"
我后退半步,与她保持距离:"祝公子可问山长或梁兄,我学识浅薄,恐误导了你。"
祝英台咬了咬下唇:"马公子近来为何总是避着我?可是英台哪里得罪了你?"
寒风卷起她鬓角的碎发,那双杏眼里盈满委屈。前世的我最见不得她这般模样,立刻就会缴械投降。而现在,我只是平静地说:"祝公子多虑了。我只是忙于学业,无暇交际。"
说完,我绕过她径直离开。走出不远,我听见梁山伯安慰她的声音:"祝贤弟,马兄近来确实醉心学问..."
藏书阁里,我埋首典籍,摘抄历代名家对"君子之道"的论述。前世的我从未认真思考过何为君子,而今生,我要用自己的笔墨诠释这一命题。
三日后,我的策论被山长当堂诵读:
"...君子之道,始于正心诚意,终于治国平天下。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持身以正,待人以诚..."
山长读罢,讲堂内鸦雀无声。半晌,才爆发出热烈的赞叹声。
"此文理路清晰,见解独到,便是放在进士科考场上也属上乘之作!"山长激动得胡须直颤,"马公子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见识,将来必成大器!"
我谦虚地行礼,余光却瞥见祝英台复杂的目光。她似乎无法将眼前这个才华横溢的马文才与记忆中那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联系起来。
课后,我收到父亲的家书。信中,父亲罕见地表达了欣慰之情:
"闻吾儿勤学不辍,山长屡次褒奖,为父甚慰。马家世代书香,望吾儿不负所托..."
我眼眶发热。前世的我从未让父亲如此骄傲过。提笔回信时,我的手微微发抖:
"父亲大人膝下:儿在书院一切安好,定当加倍用功,不负父亲期望..."
写完后,我吹干墨迹,小心封好。这一世,我要让父母以我为荣,而不是为我蒙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