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林曜！”她甩开我阻止她出门的手，“我不能因为你莫名其妙的预感就永远躲在家里！我有工作，有生活，有我的人生！”
“这只是暂时的，”我几乎在哀求，“等我弄清楚是什么威胁……”
“弄清楚什么？”小雅眼中含泪，“你已经监视了我四天，找到什么了吗？什么都没有！也许你的能力出错了呢？也许你看错了呢？”
我沉默了。我也希望是这样，但我内心的直觉告诉我，这个倒计时准确无误。
9天，06小时，33分钟，11秒。
最终我们达成妥协：我陪小雅一起去公司，整天守在她办公室外。她无奈地同意了。
那天下午，就在我盯着小雅办公室门发呆时，一个熟悉的剧痛袭击了我的太阳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仿佛有人用电钻在我颅骨上打孔。
我跌跌撞撞冲进卫生间，对着洗手盆干呕。抬起头时，我在镜中看到自己的倒计时发生了变化。
原本的51年，216天，09小时，48分钟，22秒减少了整整十年。
41年，216天，09小时，48分钟，22秒。
我瘫坐在冰冷的地砖上，终于明白了一个可怕的真相：每次我改变别人的死亡，自己的寿命就会相应减少。
拯救他人，是以牺牲自己的生命为代价。
第五章 最后的尝试
2天，12小时，45分钟，22秒。
小雅头顶的数字像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我心上。
我已经用尽了一切办法：搬到了酒店居住，检查了所有食物来源，甚至暗中排查了小雅公司所有可能有安全隐患的地方。一无所获。
而我的寿命又减少了五年，用来消除一些可能威胁到小雅的小风险——街上失控的自行车、松落的路牌、餐厅里可能引起窒息的食物。
现在我的倒计时只剩下：36年，87天，15小时，22分钟，11秒。
但小雅的死亡倒计时依然在稳步减少。
1天，04小时，22分钟，01秒。
最后一天早晨，我做了一个决定：如果找不到威胁小雅生命的原因，我就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哪怕用自己的身体为她阻挡危险。
“今天我们去哪儿？”小雅轻声问。这些天她看着我从焦虑到绝望，自己的情绪也从最初的愤怒转为担忧和顺从。
“哪里都不去，”我握紧她的手，“就在房间里。”
我们坐在酒店房间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城市风光。秋日的阳光洒满房间，一切都显得宁静而美好，如果忽略我们面临的残酷现实的话。
“给我讲讲吧，”小雅突然说，“你看到的到底是什么样的？”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她：“是一串数字，悬浮在你头顶。现在是红色的，非常刺眼。”
“还剩多少？”
“不到一天了。”我的声音哽咽。
小雅默默握紧我的手：“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在图书馆，你差点撞倒我的书架。”
我勉强笑了笑：“那时候我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凶巴巴的图书管理员会成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那时候我也想不到，这个毛手毛脚的学生会是我未来的爱人。”小雅靠在我肩上，“不管发生什么，林曜，我要你知道，和你在一起的这些年，我很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