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光,在他的地狱里,被明码标价。
墨骁寒猛地站起身,包厢里的温度仿佛瞬间降至冰点。
阿泰惊恐地看着自家老板:“Boss!?”
墨骁寒没说话,只是死死盯着台上。
聚光灯下,台上“商品”的左手无名指,有什么东西折射出冰冷的光芒。
墨骁寒的血液瞬间凝固。
“放大画面。”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
手下立刻操作监控系统,高清镜头瞬间拉近——
一枚素银戒指,戒身隐约可见"永昼"
那是他母亲的遗物。
是他十七年前,亲手戴在阮星晨无名指上的信物!
墨骁寒的酒杯碎了,琥珀色的酒液混着玻璃碎片,在他掌心割出伤口,可他却感觉不到疼。
他的视野里只剩下那个跪坐在聚光灯下的身影,她瘦得惊人,锁骨凸出得像要刺破皮肤,眼神涣散,显然被注射了药物。
而台下,肮脏的手正争先恐后地举起竞价牌。
“一百万!”
“一百零五万!”
“一百二十万!”
每一句报价都像刀子,凌迟着墨骁寒的神经。
他的光,他等了十七年的光,正穿着几近透明的蕾丝内衣,被明码标价,在他的拍卖台上,在他的地狱里。
拍卖师的声音还在继续——
“三百五十万!还有更高的吗?这位小姐可是…”
砰!
一声枪响,拍卖师的脑袋猛地后仰,鲜血喷溅在身后猩红的天鹅绒幕布上。
整个拍卖场瞬间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惊恐地转向二楼的VIP包厢——
那里,一个戴着银制面具的男人正缓缓放下手枪,指间还捏着半截碎裂的酒杯,酒液混着鲜血从他掌心滴落。
“清场。”
这个词从墨骁寒牙缝里挤出来时,阿泰已经吓得面无人色,他从没见过Boss这样的表情——
像是要杀人。
不,是要毁灭整个世界!
“一个不留。”墨骁寒的声音极轻,却让所有人如坠地狱。
没有解释,没有审判。
只有屠杀。
拍卖场所有出口同时落下铁闸,墨骁寒的私人武装从各个通道涌入,枪口对准了在场的每一位客人,尖叫声、求饶声、哭喊声瞬间炸开。
但墨骁寒已经听不见了,他的眼里,只剩下台上那个蜷缩着的、瑟瑟发抖的身影。
墨骁寒走下楼梯,脚步沉稳而缓慢,像一头逼近猎物的猛兽。
第一个试图逃跑的富豪被他一枪爆头。
第二个跪地求饶的商人被他踩碎了喉咙。
第三个…
他没有给任何人活命的机会。
鲜血在地面蔓延,像一条猩红的地毯,铺就他走向她的路。
当最后一个客人倒在血泊中时,整个拍卖场只剩下此起彼伏的枪声回音,和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阮星晨跪坐在牢笼中心,麻醉剂让她思维迟缓,枪声让她混沌的意识更加混乱。
她模糊地看见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高大身影朝自己走来,西装上沾着鲜血,左手无名指的银戒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戒指…和她的一模一样。
她看见男人半跪在她面前,染血的手轻轻抚上她的脸。
“我的永昼。”墨骁寒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像是跋涉了千万里荒漠的旅人终于找到绿洲。
“终于找到你了。”他颤抖的手指轻轻触碰她戴着戒指的手,然后低下头,将额头抵在她的手背上。
“你是谁…”阮星晨下意识地往后缩,眼里全是陌生的恐惧。
他缓缓摘下面具,漆黑如墨的眼睛,左眼睑有一道浅浅的旧疤——
那是她,梦里的眼睛。
“看着我。”他捧起她的脸,强迫她直视自己的眼睛,“还记得我吗?”
阮星晨茫然地摇了摇头,她挣扎着往后缩,喉咙里发出小动物般的呜咽。
墨骁寒瞬间僵住。
他看见了她眼中的恐惧,看见了她对自己的抗拒,更看见了她…
不记得他了。
这个认知让墨骁寒的心脏像被人生生剜了一块,他伸手想去碰她的左手,阮星晨却像受惊的小兽般猛地蜷起手指。
“别碰…”她声音虚弱却固执,“这是…很重要的人送的…”
墨骁寒的心脏被这句话狠狠攥紧。
她还记得戒指很重要,却忘了送戒指的人是谁。
"没关系。”他脱下西装外套裹住她发抖的身体,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一场易碎的梦,“我会让你…一点、一点想起。”
他会让她想起来,即使用最极端的方式。
墨骁寒横抱着阮星晨走出拍卖场时,阿泰带着车队已经等在门口。
看到老板怀里的人,阿泰瞳孔地震——
那枚戒指!此刻就戴在这个女孩手上!
“Boss,她是…”
“闭嘴。”墨骁寒将阮星晨小心地放进车后座,声音低沉而危险,“查清楚谁把她送来的,所有经手的人…”
他回头看了眼血洗的拍卖场,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我要他们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