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扑过来，冰冷的唇贴上我的。
那一瞬间，我仿佛又回到三年前，回到那个充满消毒水味的病房，回到她生命最后的时刻。
吻毕，她退后，身影渐渐淡去："家俊，你逃不掉的。活着，死了，我都是你的。"
我独自坐在黑暗里，烟头明明灭灭。
手机亮起，是林悦的消息："想到一个帮若兮超度的方法，明天详谈！"
我苦笑。
这场人鬼三角恋，似乎越来越复杂了。
3
林悦的咖啡厅选在解放碑附近，落地窗外是重庆层层叠叠的楼群。
我推开门的瞬间，就看见她冲我挥手，马尾辫一甩一甩的像只兴奋的小狗。
"家俊！这里！"她声音太大，引得周围几桌客人侧目。
我刚坐下，手机就自动播放起《分手快乐》，音量调到最大。
我面不改色地关机，对林悦说："我前女友的起床铃。"
林悦不但没害怕，反而眼睛发亮："太棒了！这种显灵方式我还没记录过！"她掏出小本子刷刷记了几笔，"频率？持续时间？有没有温度变化？"
"林老师，"我敲敲桌子，"你不是说有办法帮若兮超度吗？"
她神秘兮兮地从包里掏出一个绣花布袋，倒出几样东西：一撮红绳，几片干树叶，还有个小瓷瓶。"苗族祖传的安魂术，"她压低声音，"我外婆是苗寨的草鬼婆。"
我拿起瓷瓶晃了晃，里面液体发出黏稠的声响。"这是什么？黑狗血？"
"二锅头泡壁虎，"林悦一本正经，"专治不服管教的鬼魂。"
我差点喷出来："大姐，你这是要超度她还是腌腊肉？"
"别笑！"她拍我手背，"苗族认为鬼魂滞留是因为有执念。这法子能帮他们看清自己的执念，要么化解，要么..."她做了个烟消云散的手势。
手机突然自己开机，备忘录跳出一行字："你敢试试就死定了。"
我叹气："她说要弄死我。"
林悦兴奋地记录："威胁性语言！典型的地缚灵特征！"她凑近我，"今晚子时，我们去你公寓施法。需要若兮生前最珍视的物品做媒介。"
我想了想："她珍藏我俩的聊天记录，打印出来有新华字典那么厚。"
"完美！"林悦眼睛放光，"再准备些她爱吃的当祭品。"
"火锅？"我苦笑，"她死后我请过，差点把整栋楼熏成麻辣烫。"
分别时林悦塞给我一张符纸："先压枕下，防她今晚闹你。"
回到家，我发现若兮的骨灰盒又回到了床头，旁边摆着我的牙刷——刷毛被拔光了。我对着空气说："幼稚。"
洗澡时，热水器突然喷出冰水，冻得我直跳脚。擦头发时，镜子上浮现一行水珠字："苗族女人没安好心。"
我对着镜子笑："吃醋了？"
温度骤降，浴室玻璃"啪"地裂开一道缝。我赶紧投降："开玩笑的！我最爱你了行不行？"
晚上十一点，林悦准时敲门。她换了身苗族服饰，银饰叮当作响。"全套装备，"她转了个圈，"增加仪式感。"
若兮显然不买账。林悦刚踏进门，所有灯泡"砰砰"炸裂。黑暗中，我手机自动亮起，照出林悦惨白的脸。
"刺激！"她居然还笑得出来，掏出手电筒，"我们开始吧。"
她在客厅中央摆了个铜盆，让我把打印的聊天记录放进去。刚点燃，一阵阴风从阳台灌入，火苗"嗖"地窜到天花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