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林悦拉住我，"这可是千载难逢的研究机会！"
她对着空气说："若兮小姐，我是家俊的朋友，想跟你聊聊。你有什么未了心愿可以告诉我..."
话音未落，林悦的头发突然自己飘起来，像被人揪住一样往后拉。她痛得大叫，我赶紧冲过去，却撞上一堵看不见的墙。
"若兮！别这样！"我大喊。
林悦被凌空提起，又重重摔在沙发上。她惊魂未定，却还死死抓着录音笔："太...太神奇了！"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姑娘是个学术疯子，根本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若兮似乎也被她的反应搞懵了，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我趁机说："林悦，鬼魂研究改天再说，今天先到此为止。"
"好吧。"她遗憾地收起录音笔，"不过你得答应让我见见她。"
"做梦！"墙上突然浮现两个血淋淋的大字。
我赶紧拉着林悦出门。电梯这次正常运行，但按钮全变成了"18"——若兮死的楼层。
"她是在警告我们。"我苦笑。
走出小区，夕阳把天空染成血色。林悦突然抓住我的手："家俊，我觉得若兮很可怜。"
我一愣："怎么说？"
"她明明那么爱你，却只能看着你和别人约会。"林悦轻声说，"换作是我，也会发疯的。"
我沉默片刻："但她已经死了，而我还活着。"
"死亡不是终点。"林悦望着远方，"在我们苗族传说里，真爱能跨越生死。"
我正想说什么，手机突然响起。是个陌生号码，但我知道是谁。接起来，听筒里传来若兮的声音，轻得像风："家俊，回家。"
电话挂了。我抬头，看见马路对面站着一个白影，长发飘飘，正是若兮。她对我伸出手，然后消失了。
"她叫你回去？"林悦问。
我点头："抱歉，今天的约会..."
"去吧。"她推了我一把，"不过答应我，下次带她一起来。我请你们吃饭！"
这个神经大条的姑娘让我哭笑不得。告别林悦，我打车回家，心里五味杂陈。
推开门，房间里一片漆黑。我摸索着开灯，却发现开关失灵了。
"若兮？"我轻声呼唤。
没有回应。我走到阳台，发现她的骨灰盒不见了。转身时，一个冰凉的身体从背后抱住我。
"为什么去找她？"若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哭腔。
我转身，却什么也看不见："你知道的，我们早就分手了。"
"我后悔了。"她抽泣着，"死后的世界好冷，只有你能温暖我。"
我叹了口气："若兮，你不能这样下去。你得...往前走。"
"没有你，我哪儿也不去。"她的声音突然变冷，"如果再让我看见你和那个女人在一起，我就让她真的变成鬼。"
房间里温度骤降，我打了个寒战。突然，厨房传来菜刀落地的声音，接着是冰箱门砰砰开合。
"够了！"我怒吼，"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回心转意？"
寂静。
我疲惫地倒在沙发上，摸出烟点上。火光中，我隐约看见若兮坐在对面，还是生前的模样——大眼睛，小嘴巴，笑起来有酒窝。她穿着那件我送她的白裙子，裙摆上沾着血。
"记得吗？"她轻声说，"你答应过永远爱我。"
那是她死前最后一晚，我在病床前许下的承诺。
"但你走了。"我吐出一口烟，"若兮，死人没有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