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一章：余额为零的人生
“您的银行卡余额为3.14元。”
ATM机的蓝光映在我脸上，像极了嘲讽的表情包。我叫陈默，一个名字和现状完美匹配的人——沉默的成本，沉默的银行存款，以及沉默着即将爆炸的房东催租短信。
“操。”我对着机器啐了一口，手指重重戳在退卡键上。
三天前，我还是个普通社畜，在一家不上不下的公司做着不上不下的工作，拿着不上不下的薪水。直到我在公司天台抽烟时，被一道诡异的雷劈中。
没死成，倒是多了个怪毛病：我能闻到别人身上的“记忆味道”。
楼下面摊老板身上的葱油味裹着二十年前的私房钱埋藏点，就藏在他家后院第三棵槐树下；同事李姐身上的香水味里藏着上司的出轨录像，存在她手机一个命名为“学习资料”的加密文件夹里。
但这些他妈关我屁事？我现在需要的是现金，立刻，马上。房东已经放话，明天再交不上租金，就把我的行李从五楼直接扔下去。
手机震动，又一条短信。不用看就知道是房东。
“叮！检测到强烈变现欲望，【记忆银行】系统激活成功！”
一道冰冷的机械音突然炸响在脑海，我吓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什么玩意儿？
眼前突然浮现出一排蓝色的半透明文字，像是某种全息投影，但又直接映在视网膜上。
【记忆银行系统已启动】 【可提取他人或自身记忆并变现】 【请提取第一段记忆：童年父亲藏匿破产救命金的地点】 【提现手续费：50%】
我愣在原地，足足半分钟没动弹。这是被雷劈坏脑子了？出现幻觉了？
但那蓝色的界面清晰得可怕，甚至还能看到细微的光晕流动。我试探性地在心里问：“怎么提取？”
【只需集中注意力，回忆或感知相关记忆，系统将自动完成提取和变现】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回想父亲临终前的场景。十年前，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刺鼻，父亲枯瘦的手紧紧攥着我，嘴唇哆嗦着说：“床底...下...”
他没能说完就断气了。全家都以为他让我们把骨灰盒放床底下祭拜，母亲还为此哭了很久，觉得父亲临终糊涂了。
随着我的回忆，系统界面开始变化。
【记忆提取中...】 【定位到关键记忆片段：父亲破产前夜的异常行为】 【分析完成：藏匿地点位于老家废弃养猪场饲料槽下】 【可提现价值：$200,000】 【手续费：50%】 【是否立即提现？】
我的心脏狂跳起来。二十万美元？即使扣除手续费还有十万！这够我交多少个月的房租了？
但万一这是幻觉呢？万一我去挖了半天什么都没找到，岂不是更像个傻子？
犹豫间，房东的短信又来了：“最后通牒！今晚不交租，明天就滚蛋！”
去他妈的，反正已经没什么可失去了。
“提现！”我在心里喊道。
【提现申请已接受】 【系统导航已开启，请跟随指引前往目标地点】
我的眼前出现了一个箭头指示，像是游戏里的任务指引。我咽了口唾沫，拦了辆出租车。
“去哪？”司机不耐烦地问。
“城西，老郊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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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后，我站在了老家废弃的养猪场前。这里已经荒废多年，空气中弥漫着腐臭味和回忆的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