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拦了辆出租车，没有回那个催命的出租屋，而是直奔本市最贵的一家五星级酒店。
“总统套房，先订一周。”我把身份证和其中一张银行卡递向前台，语气尽量平静，手指却微微发颤。不是害怕，是一种莫名的兴奋和破釜沉舟的决绝。
前台小姐训练有素，微笑着办理手续，眼神里没有半分对一个穿着普通的年轻人豪掷千金住总统套房的惊讶。
踏进宽敞奢华得不像话的套房，反锁上门，我背靠着冰凉的门板，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的璀璨灯火，繁华，却冰冷。
暂时安全了。至少，在这里，没人能轻易把我扔出去。
但那条短信，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我不能坐以待毙。系统是我唯一的依仗。查明真相的前提是，我得先活下去，并且弄明白这系统到底怎么用。
“记忆银行……”我喃喃自语，集中精神尝试激活系统。
湛蓝色的全息界面再次浮现，比之前似乎清晰了些许。
【当前可用余额：$100,000（已提现）】 【记忆感知：初级（可被动接收强烈情绪记忆碎片）】 【功能解锁：暂无】 【任务：查明父亲死亡真相（未完成）】
界面很简单。我的注意力集中在【记忆感知】上。
初级？被动接收？
意思是，我只能闻到那些味道，却无法主动去“翻阅”？
这有什么用！难道要我等凶手自己跑到我面前，散发着“我是凶手”的记忆味道吗？
烦躁感涌上心头。
我需要信息，需要主动出击的能力。那个“记忆感知”的进阶功能，必须拿到。
可任务风险等级是“高”……
第二天，我换了一身用新买的衣服，刻意模仿着影视剧里那些低调富豪的打扮，走出酒店。我没有漫无目的地寻找，而是去了本市最大的图书馆，借阅了近十年前所有的本地报纸合订本。
一整天，我都泡在弥漫着旧纸墨味的阅览室里，一页页翻找着十年前关于父亲公司破产以及那场车祸的报道。
报道很少，语焉不详。
只提到父亲的公司因经营不善破产，不久后，他驾驶的车辆在盘山公路失控坠崖，起火燃烧，现场惨不忍睹，最终以意外事故定性。
合上沉重的合订本，我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官方报道几乎找不到任何疑点。
失望像冷水浇头。
就在我准备离开时，旁边座位一个一直在打瞌睡的老管理员睡眼惺忪地抬起头，嘟囔了一句：“宏远建材的陈老板啊……可惜了，当年挺厉害的一个人物……”
我猛地一震，立刻凑上前，“您认识我父亲？”
老管理员被我吓了一跳，清醒了些，推了推老花镜，打量着我，“你是他儿子？啧，都这么大了……谈不上认识，当年他公司规模不小，上过几次财经版，有印象。那场车祸……挺惨。”
他似乎想起什么，压低声音，“说起来，当年那事儿之后没多久，经常有个男人也跑来查这些旧报纸，一看就是好几天，怪得很。”
“什么样的男人？”我急切地问。
“记不清咯，”老管理员摇摇头，“裹得严严实实，戴着帽子和口罩，就一双眼睛露外面，阴沉沉的……对了，他左手好像缺了根手指，对，小拇指，我记得他翻页的时候很不方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