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瘫坐在昂贵的皮质办公椅上，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她手忙脚乱地回拨父亲的电话，听到的是话筒那头前所未有的、暴怒到极点的咆哮：“你脑子被狗吃了吗？！那些东西怎么能留下记录？！现在全完了！纪委已经找我谈话了！我告诉你，从今天起，你再敢打着我或者公司的旗号接一个项目，我就没你这个女儿！”
电话被猛地挂断。程璐听着忙音，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瘫在椅子上，目光呆滞地望着天花板上华丽的吊灯。她苦心经营的一切，她赖以虚荣的一切，在短短一两个小时内，土崩瓦解。她甚至不知道对手是谁。
同一时间，李薇的直播间也正在上演一场灾难。
她穿着精心挑选的紧身连衣裙，脸上挂着甜美的职业笑容，正在卖力地推销一款贵妇级面霜：“宝宝们看哦，这个质地非常滋润，吸收很快，坚持使用真的可以淡化细纹…”
开始一切正常，直到直播间突然涌入大量陌生的ID。
弹幕开始出现不和谐的声音：
“薇薇，王总知道你同时还在和李总交往吗？”
“听说你上周刚去XX私立医院做了手术？身体恢复好了吗？”
“展示一下你柜子里那个喜马拉雅吧，让我们看看是不是跟上次被扒皮的香奈儿一样是A货？”
李薇的笑容僵在脸上，强作镇定：“管理员麻烦清一下屏哦这些都是黑粉瞎说的啦”
但攻击越来越猛烈，越来越具体。有人直接甩出了她不同时间与不同男人进出高级酒店的高清截图（显然是酒店监控流出）；有人放出了她衣柜里一堆奢侈品的特写图片，并用红圈标出了几处低仿货才有的瑕疵；最致命的是，有人贴出了一张打码的银行流水截图，显示王宏涛控制的公司向她个人账户大额转账的记录，并@了税务局的官方账号。
直播弹幕彻底爆炸，满屏都是“假名媛”、“A货女王”、“偷税漏税”的刷屏。李薇脸色煞白，手抖得拿不住产品，直播被迫中断。
几分钟后，她的手机响了，是王宏涛。她颤抖着接起，听到的不是往日的温言软语，而是冰冷彻骨的怒骂：“李薇你好大的胆子！拿老子的钱养小白脸？还敢用老子的公司偷税？你给我等着！老子送你去坐牢！”
电话被挂断，紧接着，她收到了王宏涛律师发来的律师函扫描件，要求她返还所有“赠与”的财物、房产和现金，否则立即提起诉讼。
李薇瘫倒在直播间的沙发上，看着满地的产品和混乱的弹幕截图，只觉得天旋地转。
而此时的孙萌，正遭遇着社会性死亡的公开处刑。
她像往常一样走进公司，却发现所有同事都用一种极其古怪的眼神看着她，夹杂着鄙夷、嘲笑和一丝幸灾乐祸。和她关系稍好的一個同事偷偷把她拉到茶水间，小声说：“萌萌，你快看公司大群！昨天半夜有人匿名发了好多你的…你的东西…”
孙萌心里一沉，慌忙拿出手机打开公司微信群。里面已经炸锅了。几百条未读消息之上，是十几张长图。
第一张：她朋友圈晒出的铂金包照片，与某奢侈品鉴定博主发布的该款包假货细节对比图，完全吻合。
第二张：她晒出的海岛度假酒店定位和泳照，与她实际购买的廉价P图教程和网络盗图的原始出处对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