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水杯，想喂他喝水，他却突然抓住我的手，嘴里喃喃地说：「别……别走……」
我心里一动，刚想说话，却听见他接着说：
「靳言……别生气……」
我的手，瞬间僵住。
杯子里的水晃了晃，溅在手背上，冰凉刺骨。
第四章
苏亦第二天醒酒，完全不记得昨晚说过什么。
我问他，他还笑我：「我怎么会喊靳言的名字？肯定是你听错了。」
「我没听错。」我看着他的眼睛。
他眼神闪了一下，随即岔开话题：「饿了吧？我去买早饭，你想吃豆浆油条还是包子？」
他起身要走，我拉住他的手腕。
「苏亦，」我声音有点抖，「你跟靳言，到底有没有事？」
他低头看我的手，又抬头看我，脸上的笑容淡了：「林溪，你怎么又提这个？我都说了，我们是兄弟。」
「兄弟会在对方喝醉时，那么紧张吗？」我追问，「兄弟会在清晨的厨房，凑那么近说话吗？」
「那是因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习惯了！」他提高了声音，「你能不能别这么敏感？就因为一个梦话，你就要揪着不放？」
「不是梦话，」我红了眼眶，「是你清醒时，那些你自己都没察觉的小动作。」
他挣开我的手，皱着眉：「我懒得跟你说。」
他转身走了，门「砰」地一声关上。
我坐在床上，眼泪掉了下来。
我不是要闹，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下午，靳言给我发消息：「在小区楼下咖啡馆，能出来聊聊吗？」
我犹豫了会儿，还是去了。
咖啡馆人不多，靳言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放着一杯没动过的拿铁。
他看见我，站起来：「坐。」
我坐下，服务员过来问我喝什么，我摇摇头：「不用了。」
靳言把拿铁推到我面前：「热的，你喝点。」
我没动。
他沉默了会儿，开口说：「昨天晚上，对不起。」
「跟你没关系。」我低声说。
「有关系，」他看着我，「苏亦喝多了，给你添麻烦了。」
「我不是说这个。」我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靳言，你跟苏亦，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眼神暗了暗，移开目光，看向窗外：「我们是兄弟，跟你说过的一样。」
「那他为什么会在喝醉时喊你的名字？」我追问，「为什么你们靠那么近时，眼神不一样？」
他手指捏着咖啡杯，指节泛白。
过了很久，他才开口，声音很低：「林溪，苏亦他……小时候受过惊吓，只有我在他身边，他才敢睡安稳。」
「昨天他喝多了，可能把你当成我了。」
「至于早上……是我跟他说件事，凑得近了点，你别多想。」
他的解释很合理，甚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
可我心里那根刺，还是没拔出来。
「靳言，」我看着他，「如果你们真的只是兄弟，就别做让我误会的事，行吗？」
他转过头，看着我，眼神里有复杂的情绪，像是愧疚，又像是别的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