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亦愣了下：「怎么不去？好多同学都想见你呢。」
「我有点累，想在家休息。」我没看他。
他沉默了会儿，走过来，捏了捏我肩膀：「行，那你在家好好歇着，我早点回来。」
我点点头，没说话。
他转身去换衣服，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空落落的。
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刚才那个清晨开始，悄悄变了。
第三章
苏亦下午出门时，天阴了。
他站在玄关换鞋，回头看我：「真不跟我去？同学说好久没见你了。」
「不去了，」我靠在门框上，「记得少喝酒。」
他笑了笑：「知道了，管家婆。」
门关上，屋里突然安静下来。
我走到阳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小区路口。
手机放在口袋里，震了一下。
是闺蜜发来的消息：「下午聚，苏亦跟靳言都来？」
我回：「苏亦去，我没去，靳言说晚点。」
闺蜜秒回：「你咋不去？正好盯着啊。」
我盯着屏幕，没回。
其实我不是不想去，是不敢去。
我怕在那么多人面前，看到他们之间那些只有彼此懂的小动作。
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闹得难堪。
更怕……怕看到的一切，坐实我心里的猜测。
我在沙发上坐了一下午，翻着以前的照片。
有我跟苏亦的合照，也有我们仨的合影。
照片里的靳言，总是站在稍远一点的位置，笑着看镜头，眼神干净。
那时候怎么就没觉得不对劲呢？
是我太信任苏亦，还是太迟钝？
傍晚的时候，苏亦发来消息：「喝了点酒，靳言送我回来，快到楼下了。」
我心里一紧，起身去开门。
没多久，就看见靳言扶着苏亦站在门口。
苏亦脸颊通红，靠在靳言身上，嘴里嘟囔着：「没醉……我还能喝……」
靳言额角有薄汗，看见我，皱了下眉：「他非得多喝几杯，拦不住。」
我走过去想接苏亦，靳言却往旁边让了让：「我扶他进去就行，你找双拖鞋。」
他的手护在苏亦腰上，很自然的动作。
苏亦似乎不舒服，头往靳言颈窝里蹭了蹭，含糊地说：「靳言……头疼……」
靳言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拍了拍他的背：「忍忍，到家了。」
我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幕，手脚冰凉。
苏亦很少这样跟人撒娇，就算喝醉了，也只会乖乖靠在我身上。
他什么时候，对靳言这么依赖了？
把苏亦扶到床上躺好，靳言去厨房倒了杯温水。
「让他喝点水，醒酒醒。」他把杯子递给我，指尖碰到我的手，他很快收了回去。
「谢谢。」我低声说。
「没事，」他看了眼床上的苏亦，「那我先走了，他要是不舒服，给我打电话。」
「好。」
他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才拉开门走了。
我坐在床边，看着苏亦熟睡的脸。
他眉头皱着，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