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听着这些话，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林志强朝我走过来，手里端着一杯酒。
“跪下。”他突然说。
“什么？”
“我说跪下给我敬酒！”
“除非，你不想你和你妈有安生日子过了。”
整个客厅的人都看着我。
我爸的权势有多大，我比谁都清楚。
林志强继承了这一切，分分钟就能碾碎我们。
我不怕，但不能连累我妈。
我看着他嘚瑟的嘴脸，慢慢跪了下去。
“这就对了嘛！以后就得这么有规矩。”他满意地点点头，将杯里的酒全都倒在了我的头上。
我跪在冰冷的地上，低着头，没有人看到我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
林志强，王秀梅，我保证，很快你们就会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2
那天晚上，我和我妈缩在杂物间。
还没天亮，就被保安踹破门丢了出去。
林志强摩挲着下巴，得意道：“收拾你们的破烂，马上给老子滚！”
我捏紧拳头：“你不是说只要我给你跪下，就会收留我们吗？”
林志强捧腹大笑：“哟，我说什么就信什么啊，这么听话的狗还真不好找了啊哈哈哈！”
“可是，外面在下雨……”我妈颤抖着说。
“下雨关我什么事？”林志强冷笑，“老子早就想把你们赶出去了，能让你们待到现在，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我们只能在保安的监视下，匆忙收拾行李。几件破衣服，一些生活用品，全部塞进两个箱子。
一个保安不耐烦地催促：“快点！别耽误我们睡觉！”
雨水打在脸上，冰凉刺骨。我拖着沉重的箱子，扶着摇摇欲坠的我妈，艰难地走向大门。
大门在我们身后重重关上。
我们站在雨里，全身湿透。
我妈发着烧，脸色苍白得吓人。
“妈，我们去酒店。”
最便宜的小旅馆，一晚上一百块。隔壁就是麻将室，吵得要死。
墙上发霉，床单也不知道多久没换了。
我妈坐在床边，看着这破烂的房间，眼泪又开始流。
我掏出手机开始给亲戚打电话。
表姨的电话接通了。
“听说你们家出事了？但不巧啊我家最近也有困难，实在帮不上忙啊。”
“表姨，我们不是要钱，就是想问问能不能先住几天……”
“那怎么行，家里地方小，住不下。”
一个接一个，全部拒绝。
我妈看着我打电话，眼中的希望一点点熄灭。
“不用打了。”她苦笑，“人走茶凉，这就是现实。”
这时候，门外传来熟悉的笑声。
王秀梅带着几个朋友站在门口。
“哎哟，就住这种地方啊？”一个女人掩着鼻子，“这味道……”
“以前多高贵啊，现在不也得住这种狗窝？”
“秀梅，你真是翻身了！”
王秀梅得意洋洋：“那当然，风水轮流转。”
她掏出一叠钞票，扔在地上。
“给你们一千块钱，算是施舍。”
钞票散在肮脏的地面上。
“秀梅你心肠真好！”
“是啊，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还不忘拉扯一把旧主人！”
几个女人哈哈大笑。
我妈想要站起来，却因为发烧，身子一软又坐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