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让我回去？而且，我对继续给人打工，尤其是这种高压项目，毫无兴趣。”我的咸鱼生活蓝图里没有这一项。
“不是打工。”他纠正道，“是合作。顾问形式。时间自由，只解决关键问题。报酬……”他报出一个数字，足以让我这种刚拿到十五万“巨款”就打算躺平的人心跳漏掉一拍。
空气安静了几秒。窗外的车流声模糊地传来。
我承认，那一刻，我心动了。不是为钱（好吧，也有一点点），而是为那种“只解决关键问题”的姿态，以及……直接对他负责意味着的绝对话语权。
这似乎是一种更高级的“咸鱼”——只做感兴趣的核心部分，拿钱拿到手软，还不用看傻逼上司的脸色。
重活一世，我讨厌麻烦，但不代表我讨厌用最省力的方式获得最大收益。前世积累的专业知识和先知，似乎找到了一个更优雅的变现渠道。
而且，面对傅沉，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不像张薇那样把野心和刻薄写在脸上，也不像顾衍那样虚伪油腻。
他沉稳，内敛，甚至有点倦怠，但眼底深处藏着锐利和……一种或许称之为“同类”的敏锐？他似乎看穿了我并非表面那么简单，却选择了邀请而非深究。
这种被“看穿”却又被“尊重”的感觉，很微妙。
我轻轻晃动着玻璃杯，冰块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权限？”我问。
“最高。”他答。
“时间？”
“你定。”
“对接人？”
“直接找我。”
我放下杯子，看向他：“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是我？仅仅因为我掀了桌子？”
傅沉端起咖啡，终于喝了一口，然后慢条斯理地放下。
“因为，”他看着我，目光深邃，“我欣赏能精准掀桌，并且掀完后还能稳稳站着，不被桌子压死的人。这种人，要么是疯子，要么是天才。”
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你，看起来两者都不是，却又两者都是。很有趣。”
很有趣。这个评价，比他之前报出的天价报酬更让我心头微动。
咸鱼的生活，或许也可以偶尔捞点小鱼小虾，增添风味？
我伸出手。
“合作愉快，傅先生。”
他握住我的手，他的手掌干燥而温暖，力道适中，一触即分。
“合作愉快，苏晚小姐。”
离开咖啡馆时，阳光正好。我抱着我的纸箱，里面装着我的过去。而手机里，多了一个只显示尾号8个8的联系方式，和一个待遇优厚到离谱的顾问合约草案。
打脸打出一个新未来？这感觉……似乎还不赖。
至少，比单纯躺着晒太阳，多了那么点“人味”。
我拦了辆出租车，拉开车门的那一刻，手机又响了一下。是李莉发来的微信，一连串的感叹号。
「晚晚！！！你走了之后会议室炸了！！张薇被副总叫去办公室到现在没出来！刘强和王姐也都被叫去谈话了！公司内部邮件说文旅城项目无限期暂停审查！！我的天你到底说了什么？！你现在是公司的传说了！！！」
我看着屏幕，嘴角忍不住向上扬起。
把纸箱扔进车里，我回复了一句。
「没什么，只是说了点实话。另外，姐不在江湖，但江湖会有姐的传说。再见，99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