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身体因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但那双可怖的眼睛里,却分明闪过一丝……恐惧和被迫的隐忍。
她不敢在他面前造次!不是不敢在“宋苟”面前,而是不敢在“这个牵着狗、以男主人身份自居”的宋苟面前!
确认了!
宋苟心中巨震,最后的拼图轰然落下。眼前这个可怕的存在,绝非真正的女主人!
她扮演着妻子的角色,却对“男主人”触碰“所有物”表现出近乎病态的嫉妒和捍卫,她的一切行为都建立在“扮演”和“占有”之上。
她是一个窃居者!
那么,真正的妻子到底在哪里?!
4.
就在这剑拔弩张、空气几乎要凝固的时刻,
“嗒…嗒…嗒…”
楼梯上,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一个男人缓缓从二楼走下。
他穿着得体的家居服,面容英俊,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僵硬和虚假,像一具精心描画的人偶。
宋苟瞬间认出,这就是那个在无数次回溯中,可能被妻子摘掉头颅的“屋主”!
一个假扮的屋主!
而真正的屋主,正被自己用拉链缝着,如同一个破旧的玩偶般牵在脚下。
此刻,宋苟终于明白了这栋别墅里那可悲而恐怖的权力结构:
1. 真屋主:被变成了狗,成为“妻子”最珍视也最肆意折磨的“藏品”。
2. 假屋主:一个被推出来维持表面正常的傀儡,可能随时会被“妻子”销毁(如同那个被扔掉的脑袋)。
3. “妻子”:真正的、掌控一切的诡异之源,她窃取了女主人的身份和生活,并按照自己扭曲的规则玩弄着所有“演员”。
假男人走到客厅,目光扫过紧绷的现场,最后落在宋苟手中的狗链上,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仿佛眼前一切都再正常不过。
而就在这时,宋苟脚下的拉链狗,那个真正的屋主,发出了极其微弱的一声呜咽,浑浊的眼睛艰难地转动,望向了楼梯上那个假男人。
这一眼……
宋苟猛地想起了上一次死亡前,那颗被扔在地板上的、属于“假屋主”的头颅!
那颗头在最后时刻,对他疯狂地、绝望地眨动着一只眼睛!
那眼神当时混合着恐惧、警告和歉意……
现在他完全明白了!
那眼神不是在向他求救,而是在向真正的屋主——这条狗表达歉意!那是一种“傀儡”对于“真身”被迫害至此的、无能为力的哀悼!
那颗头颅,那个假屋主,他或许也拥有片刻的清醒,意识到自己只是一个可悲的替身,并对真正主人的遭遇感到痛苦,但他无法反抗“妻子”的意志。
所有的线索彻底连通,形成一个令人窒息的闭环。
宋苟站在客厅中央,左手牵着真正屋主化身的狗,右手挑衅着窃居的“妻子”,面前还站着一个虚假的屋主傀儡。
他知道,自己终于戳破了这个诡异游戏最核心的脓疮。
接下来,“妻子”的报复将会是前所未有的疯狂。
但他也第一次,真正摸到了牌桌的边缘。
5.
面对宋苟这近乎宣战的举动和滴水不漏的借口,“妻子”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
那极致的愤怒几乎要化作实质的黑雾从她身上弥漫出来,但她目光扫过被宋苟紧紧抱在怀里的拉链狗,最终还是将滔天的杀意强行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