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储秀宫，沈清瑶把自己关在寝殿里，不吃不喝。丫鬟碧月劝她，她也只是摇头。直到傍晚，萧景珩来了，手里拿着她掉的那方绣帕。
“这帕子，怎么会在冷宫门口？”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情绪。
沈清瑶猛地抬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那里面没有了往日的温柔，只有冰冷的审视。她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原来他都知道了。
“陛下，”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冷宫里的人，是谁？”
萧景珩沉默了片刻，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拿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才缓缓道：“是苏婉柔，我的青梅竹马。”
“那我呢？”沈清瑶问，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我是她的替身，对不对？”
萧景珩放下茶杯，看向她，眼神复杂：“瑶瑶，你别多想，我待你，是真心的。”
“真心？”沈清瑶笑了，眼泪掉了下来，“陛下的真心，就是把和她一样的凤钗戴在我头上？就是在她住的冷宫里，派人送桃花酥，却对我谎称‘冷宫之人不配用炭火’？就是让我像个傻子一样，以为自己得到了帝王的偏爱？”
她的话像鞭子一样，抽在萧景珩的心上。他想解释，想抱住她，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瑶瑶，你不懂，我和婉柔之间，有很多不得已。”
“不得已？”沈清瑶站起身，后退一步，拉开和他的距离，“陛下的不得已，就是让我做替身？就是让我活在她的影子里？萧景珩，我沈清瑶就算再卑贱，也不屑做别人的替身！”
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没有尊称，只有失望和愤怒。萧景珩看着她通红的眼睛，心里莫名的烦躁，他站起身，冷声道：“够了！此事休要再提！你是朕的淑妃，做好你该做的事就行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没有回头。
寝殿里只剩下沈清瑶一个人，她看着萧景珩离开的背影，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地上，碎成一片冰凉。窗外的天已经黑了，宫灯一盏盏亮起，却照不亮她心里的黑暗。
她走到梳妆台前，取下头上的凤钗，看着钗头的凤凰，突然觉得无比刺眼。她举起凤钗，想摔在地上，可手指却舍不得——这毕竟是他亲手为她戴上的，哪怕是替身的信物，她也曾视若珍宝。
最终，她把凤钗放在梳妆盒的最底层，像是藏起了自己那段可笑的爱恋。
她不知道，这仅仅是背叛的开始。
第三章 宫变夜：血色凤钗
永安四年冬，京城突发宫变。叛军是前朝旧部，以“清君侧，诛妖妃”为名，攻进了紫禁城。
那晚，储秀宫的灯被风吹得摇曳不定，窗外喊杀声震天。碧月吓得瑟瑟发抖，拉着沈清瑶的手：“娘娘，我们快跑吧！叛军进来了！”
沈清瑶却很平静，她坐在梳妆台前，慢慢梳着头发，道：“跑？能跑到哪去？这宫墙，早就把我困住了。”
就在这时，萧景珩冲了进来，身上沾着血，手里握着一把剑。他拉起沈清瑶的手，声音急促：“瑶瑶，跟我走！”
沈清瑶看着他，眼底带着一丝希冀：“陛下，你是来救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