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尾巴一甩，直接把我卷到还沾着几根黑毛副驾座上。
“坐稳了。”黑风跳上驾驶座，爪子按在车把手上，车顶屏幕突然亮起，传出机械音：“筋斗云导航启动，当前目的地：奈何桥孟婆汤铺。
我心跳得飞快：“阴阳两界快递？送的什么？你总得让我知道吧？”
“不该问的别问。”黑风踩下油门，三轮车猛地蹿出去。
我没防备，差点撞在车把上。
余光瞥见车把旁挂着的锁魂链，链尖还闪着冷光，突然想起黑风说的“底薪只够买孟婆汤”。
忍不住冷笑：“你们天庭也搞外包压榨？送不完单就贬去地府，跟人间黑心老板扣工资有什么区别？”
黑风爪子顿了顿，没回头：“功德就是骨头，没功德连狗都不如。你要是不想跟我一起去地府当苦力，就闭嘴好好送单。”
三轮车越开越快，路边的景象开始扭曲，明明是城中村的巷子，眨眼间变成灰蒙蒙的土路，空气里还飘着股烧纸的味道。
我心里一紧，摸出手机想拍照，屏幕却一片漆黑——手机不能用了。
她又摸向录音笔，确认还在运行，才稍稍安心：“穿阴阳界？你这三轮车倒挺厉害。不过我可提前说，要是遇到危险，你得护着我，不然我死了，谁帮你送单？”
“护着你？”黑风嗤笑，“你要是敢耍花样，我先把你扔去忘川河喂鬼。”
它却往旁边挪了挪，把副驾座让得更宽敞些。我看在眼里，心里盘算起来——黑风虽然凶，可也怕完不成任务，只要抓住这一点，就能有一点筹码。
她盯着车顶的导航，突然指着其中一个地址问：“这‘阴阳两界快递’，是不是也有签收流程？要是收件人拒收怎么办？”
“拒收？”黑风皱起眉，“地府哪有拒收的道理？要是真遇到，你去搞定。”“我搞定？”我挑眉，“我一个凡人，连地府通行证都没有，怎么搞定？你这不是为难人吗？”我拖长语调，手却悄悄把录音笔往口袋深处塞了塞——刚才的对话，全录下来了，要是黑风后续翻脸，这些就是我在三界执法堂告它的证据。
嗯，我应该可以去；对，我有这个权力。
心里想着，三轮车突然颠簸了一下，黑风猛地刹车，我差点摔下去。
抬头一看，前方路口站着两个模糊的影子，像是穿着官服的模样。黑风脸色变了：“是地府巡逻的，别说话。”
我赶紧闭上嘴，却在心里——地府也有城管，管的比凡间还多，还有4个小时，100单，这生死任务才刚刚开始。
她攥紧手里的防狼喷雾，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保住人籍，绝不跟黑白无常一起打卡加班。
至于黑风，只要能活着回去，我总有办法跟这只“天庭外包犬”算清楚账。
4
筋斗云三轮车刚停稳，我就被黑风拽着胳膊下车，怀里的快递箱硌得肋骨生疼。
“少磨蹭，孟婆最烦等人。”黑风甩了甩尾巴，暗红骨翼绷得发紧，连说话都比平时快了半拍。
果然，脚刚沾地，就见个拎着汤勺的老太太从铺子里冲出来，汤勺“哐当”砸在门槛上。
“黑风！你还知道来？上次送的汤碗漏了半箱，我少赚三十点功德，这事你打算怎么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