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提我身上还有着那么多美好的品质。
能以一己之力养育重病的母亲与体弱的妹妹。
能在青楼那样复杂的环境中求得生存之道,而不染尘埃。
能细心照料一个来历不明的重伤之人,只因不忍见他在自己面前死去。
可是什么时候,这样一朵清丽的芙蓉枯萎了?
徐瑾年眼皮猛跳,下意识猛地撇开头,不愿继续追寻答案。
可他早已清楚知晓——
正是在他恢复记忆后,我待他再不如从前。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恢复记忆后,他心中始终存在芥蒂。
我所爱究竟是身为太子的徐瑾年,还是“阿星”?
一次又一次的试探后,他越发焦躁,越发肯定我爱的人不是他,而是阿星。
甚至在梦中,我也只会呢喃阿星的名字。
可徐瑾年绝不会再度失忆,变回我想要的那个阿星。
这也就意味着,他与我也无法回到从前,无法继续相爱。
即便不愿承认,可徐瑾年怨恨我。
怨我将他与阿星分得太过清楚,恨我的心那样大,却装不下一个他。
如果我能够再糊涂一些,就将阿星与徐瑾年当作同一个人。
我们就能相安无事,一切都不会发生。
只是现在,徐瑾年猛然意识到。
也正是在他不断试探过程中,他亲手将我越推越远。
心底那团不安被无限放大,像是有什么已无可挽回。
徐瑾年不自觉皱起眉,猛地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他现在就要进宫,向父皇求得赐婚圣旨,将我封为侧妃!
只有这样,我才能一辈子不离开他!
“太子哥哥!”云妙烟可怜兮兮拉住他衣角,“你要去哪里?”
“我好害怕,今日不能留下来陪我吗?”
徐瑾年嘴角抿成一条直线,喉咙像被棉花堵住,好半晌才能说出一句话。
“进宫向父皇求旨。”
云妙烟眼底瞬间闪过狂喜,她终于要成为太子妃了!
那抹激烈情绪很快被掩盖化作娇柔,她柔弱无骨贴上徐瑾年身躯。
“可是我想你陪着我,不能明日再去吗?”
若是往常,徐瑾年或许早就沉浸在她温柔乡中。
可是此刻,一想到我并没有完全属于他,便有一种强烈恐慌感占据他头脑。
徐瑾年脸色从焦急转为不耐,一把甩开云妙烟手臂。
“放肆!本宫做事,何时轮得到你置喙!”
见云妙烟满脸不可置信望向自己,徐瑾年心中也没有半点怜香惜玉想法。
一踏出东宫大门,他立刻头也不回骑上马,冲着皇宫方向疾驰而去。
丝毫不曾注意到,插着皇室旗帜的商队,缓缓驶向城外。
正好与他擦肩而过。
9
“殿下,陛下头疼正在休息,您若没有要事,还是明日再来。”
金殿琉璃碧瓦在夕阳红霞中反射出绚烂光晕。
眼看日落西沉,徐瑾年声音急切:“本宫有要事求父皇,快给我通传!”
“这……”掌事太监为难往殿内看去。
正想再问,就听见里面传出道略显苍老与疲惫声音:“让他进来。”
徐瑾年大喜过望,大步跨进金殿,急得忘记给皇帝行礼便匆匆开口。
“请父皇下旨赐婚儿臣与云妙烟,并将谢嘉音封为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