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周炎眼珠一瞪，不服气地催动更多灵力，火蛇愈发粗壮凶猛，颜色甚至带上一丝苍白。
然而，没用。
无论火焰从哪个角度攻击，如何变幻形态，一旦进入那小盾前三尺，必然被诡异地偏转、导开，仿佛那里存在着一个看不见的、绝对光滑的穹顶。
沈清骸甚至还有空开口，声音平静得像是在课堂答疑：“热力学第零定律，以及流体力学的伯努利原理局部应用。能量趋向平衡，而高速流体侧压力会减小……你的火焰灵力分布不均，存在多处湍流和低压涡旋，只需极小的引导力即可偏转其主路径……”
“闭嘴！打就打，念什么破经！”周炎听得头晕脑胀，满脸燥红，只觉得羞辱无比。他怒吼一声，孤注一掷地将全部灵力注入火蛇，合身扑上！
沈清骸眼神微动，小盾角度再调半寸。
轰！
巨大的火蛇在最后一刻被猛地引偏了方向，擦着沈清骸的身体，狠狠撞在了擂台边缘的防护光罩上，激起一阵剧烈的涟漪。而因用力过猛、灵力耗尽的周炎，则一个踉跄，自己冲出了擂台界限，摔了个结实的狗啃泥。
满场寂静。
赢了？那个靠着莫名其妙“歪理”的沈清骸，赢了以攻击狂暴著称的周炎？
裁判长老愣了好一会儿，才迟疑地宣布：“胜者，沈清骸。”
没有欢呼，没有喝彩。只有一片诡异的安静和无数道难以置信、混杂着排斥与厌恶的目光。
沈清骸默默收起那面小盾。他能听到周围压低的议论。
“又是这套……邪门！”
“旁门左道！胜之不武！”
“简直是我青岚宗之耻！”
他走下擂台，人群像避瘟神一样为他分开一条道路。他看见高台上，几位观战的长老纷纷摇头，面露不豫，其中就包括脸色铁青的马长老。师尊玄诚子并未到场，想必，又是在闭关吧。
他孤零零地走回弟子房的区域，身后的喧嚣与热闹与他无关。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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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藏经阁后一处废弃的偏殿。
这里是沈清骸的秘密实验室。几块废弃的灵石被雕刻成古怪形状，布置在四周，微弱的光芒连成一个简易的遮蔽阵法。殿内没有蒲团，没有丹炉，只有一堆堆写满公式的稿纸，几个自行组装、闪烁着不同光泽的简陋法器部件，以及一块打磨光滑、此刻正投射出复杂光影的黑石板。
沈清骸正在黑石板前快速演算，指尖灵力划过，留下一串串跳跃的符号和图形。
“……熵值在灵压梯度下的变化率异常，这不合理，除非……”他全神贯注，眼眸倒映着流转的光影，仿佛那就是他的整个世界。
突然，他停笔，猛地抬头望向东窗外的夜空。
几乎同时——
“咚！！！”
一声沉闷至极、仿佛直接敲击在灵魂深处的巨响震撼了整个青岚宗！
护山大阵的光罩剧烈闪烁，明灭不定，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敌袭？！不，这威压……远超任何已知的魔道或妖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