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我强压下心头的愤怒和失望，声音坚定地说。
“大嫂，大哥故去之后，你心绪不好，我们都理解。”墨惊鹤却根本不听我的辩解，反而继续说道，“只是兰翠无辜，她的性命不能白白牺牲。若是大哥还在，想必也不会徇私枉法，让无辜之人蒙冤。”
他的话，无疑是将杀人的罪名牢牢地扣在了我头上。我失望地移开视线，看向站在一旁的老夫人，声音带着最后一丝希望：“儿媳是什么样的人，母亲难道不清楚吗？兰翠离开我院
子已有两个月，我怎么可能杀她？”
老夫人沉默了片刻，最终却还是与墨惊鹤统一了说辞，她叹了口气，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安儿，事到如今，你就认了吧。心月腹中怀着墨家的骨血，不能出事，就当是母亲求你了。”
我看着眼前这三个我曾经最信任的人——我的夫君、我的婆婆、我的弟妹，他们明明都知道我是无辜的，却都选择用我来为姜心月顶罪，只为了保住姜心月腹中那个所谓的“墨家骨血”。
那一刻，我心底最后一丝对墨家的留恋，也彻底破灭了。
我没有再辩驳，任由官兵将冰冷的铁链套在我的手腕上。曾经遍京城艳羡的尚书夫人，如今成了阶下囚，这巨大的落差，让我觉得无比讽刺。
阴冷潮湿的地牢里，我被剥去了华服，卸去了钗环，只穿着一身素色的囚服。牢房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霉味和血腥味，地上铺着一层稻草，粗糙得硌人。
“你这个贱人！你知道我养了翠儿多少年吗？她马上就要议亲了，却被你活活打死！你这样心狠手辣，难道就不怕遭报应吗！”张氏冲进牢房，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她的眼神里满是恨意，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
她的女儿，那个叫兰翠的姑娘，我还有些印象，是个很乖巧的丫鬟，却没想到，竟落得如此下场。
“我姐姐多良善的一个人啊，”张氏身边的少女也哭着喊道，“她被人发现的时候，尸首都被野狗啃去了大半！你也是失去过亲人的人，为什么能如此草菅人命？难道你就不怕黄泉之下的父母亲人为你汗颜吗！”
我木然地听着她们的辱骂，没有反驳，也没有解释。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她们都不会相信，反而会觉得我是在狡辩。
可我越是沉默，张氏母女就越是愤懑。她们竟然打开了牢门，冲到我面前，对我拳脚相加。张氏的拳头重重地落在我的背上，少女则拽着我的头发，将我的头往墙上撞。
数不清的拳头和巴掌落在我身上，我没有力气反抗，只能蜷缩在角落，任由她们发泄。张氏还不解气，她狠狠揪住我的头发，让我抬起头，然后一巴掌重重地扇在我的脸上，“啪”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地牢里显得格外刺耳。
我被扇得耳中嗡嗡作响，脸颊火辣辣地疼，嘴角也渗出了血丝。可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少女不知从哪里拿来了一块银锭，她掰开我的嘴，将银锭硬生生塞了进去，然后疯狂地搅动着。
坚硬的银锭撞得我的牙齿生疼，很快，口腔里就充满了鲜血的味道，我甚至能听见牙齿松动的声音。那股浓厚的铁锈味直冲鼻腔，让我几欲作呕。
“不要……”剧烈的疼痛让我眼角渗出了泪珠，我虚弱地求饶，可少女的动作却越发凶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