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胶囊提取开心的记忆，给抑郁症患者带去暖意；宁息胶囊把安全感转化成情绪稳定剂，帮焦虑症患者平复心跳。还有些没推向市场的，我叫它们修复胶囊，还在一点点完善。
【说起忆光集的未来，他的语气里满是憧憬，越说越激动】
我们当时觉得，这就是跨时代的发明！把痛苦的记忆抽走，把缺失的情绪补上，多少人能从泥沼里爬出来？第一次实验成功那天，我甚至觉得自己像个神。
公司起步时的艰难，像座大山压得人喘不过气。可每次想到那些可能被帮助的人，就咬牙撑着，赵凯当时也一样，拼了命地往前冲。
【直到上周，他发现了不对劲】
胶囊里混进了不该有的东西。我调后台数据才知道，赵凯偷偷改了记忆过滤仪的参数，他在收集强情绪！
快乐、安宁这类情绪元素，利润薄，见效慢；可愤怒、嫉妒、怨恨的光粒能量极强，稍微调配就能做成逆反素胶囊。赵凯把这些胶囊卖给地下赌场，让赌徒输红了眼仍不肯收手；卖给心怀怨恨的人，放大他们心里的恶意。
来钱太快了，他彻底疯了。
【林宇的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
现在那些被贩卖的记忆，正在反噬买主 ，他们开始记忆错乱，那些痛苦像活物一样，在找新的宿主。
赵凯锁死了核心数据，还想把我踢出公司，笑着说要让全世界都忘了他这个创始人。
可他忘了，最初的意识封装程序，是我写的。
【林宇低头看着玻璃罐，声音冷得像冰】
我把他的意识抽了出来，封在这里面了。
话音刚落，玻璃罐突然剧烈摇晃起来。里面的光粒疯狂撞击罐壁，映出无数张重叠扭曲的脸，有的写满贪婪，有的满是恐惧，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
【这些全是赵凯！】
他总说记忆是商品，那我就把他变成最值钱的那件。
【林宇的声音里带着报复的快意，又藏着几分说不清的疲惫】
他的意识困在这里，每一天，每一刻，都要亲身体验那些被他打包卖掉的痛苦，家暴受害者的恐惧，抑郁症患者的绝望，一遍又一遍。他不是喜欢备份吗？现在，他自己就是最安全的移动硬盘，装着所有他亲手收集的商品。
我不会让他彻底消失，等他在痛苦里泡够了，这些原始记忆会慢慢唤醒他。
“茶快凉了。” 阿言轻声提醒。
林宇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茶水入喉的瞬间，杯口上方突然浮现出记忆的画面：
半年前的实验室里，林宇坐在电脑前，赵凯站在身后，说 “收集点强情绪做对比实验，数据会更漂亮”。林宇没有反驳，只是沉默着点了点头。
上个月的调试记录里，有两次参数变动是他偷偷输入的。
就这一次，先拿焦虑症患者的记忆试试。
别告诉别人，等产品上市了再说。
原来赵凯最初的越界，是他默许的。他怕公司夭折，怕自己多年的心血，最后只落得一场空。
自身也是共犯，却偏偏要扮演清白的审判者。
玻璃罐里的光粒突然亮了一下，映出两张年轻的脸、，那是在实验室里，林宇和赵凯笑着碰杯的模样，眼里满是对未来的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