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反派的情人,第一次见面就得罪了女主。
我以为我死定了。
可男主为了更高的奖励,选择攻略讨好我,亲手杀死了女主。
任务完成后,他卸下伪装。
要我给女主陪葬,说我连她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重来一世,
在男主准备靠近我的时候,
我毫不犹豫转身扑到反派怀里,轻蔑地看男主:“好好照镜子,你哪里比得上他。”
01
“是你害死了温棠!如果不是你,她怎么可能会死在火场里!
我这就替她报仇,
我要你和她承受一样的痛苦!”
温棠是活活被烧死的,
他也想烧死我。
徐承把我捆绑在椅子上,眼底猩红神色癫狂兴奋。
我拼命的摇头,
可嘴里被塞着破布,撑得满满当当,只能发出呜呜地声音。
没办法为自己辩解一句。
明明是他为了利益,亲自舍弃的温棠。
徐承心虚,日日被梦魇折磨,眼底乌青十分明显。
他每夜做梦都是温棠问他为什么不救她。
他最可笑的是把一切都算在了我头上。
他说薄郁欠的债,我还也是一样的。
老旧吊灯昏昏暗暗的发闪,悬崖边的房间能听到海浪卷起来拍在崖壁上,
只有一扇透气的小窗。
徐承将一整罐汽油从我的头顶浇下来。
我惊恐地瞪着他,不断地往后挪,
藏在背后的手却不动声色地拿那根麻绳去磨钉子。
徐承看我露出害怕的神情,满意极了。
他捏住我的脸,轻轻在我耳边道:“等你烧成灰了,薄郁都赶不过来。”
“放心,我很快送他下去陪你。”
他点着打火机,跳跃的单簇寒色火焰。
火焰落地,烧出大片的叠在一起的热浪。
门被锁住,徐承在门外桀桀地笑,狰狞可怖听的人头骨发麻。
我拼了命的去磨身后的绳子,整个手腕磨得血肉模糊。
火烧起来,全是刺鼻的浓烟。
没有时间了。
即使我不被烧死,也会被这些烟呛死。
我弄歪椅子,整个人躺在地上,用地上的火,将绳子烧断。
皮肉灼烧的感觉,痛的我眼泪直流。
我颤抖着解开脚上的绳子,把所有东西都垫在窗户下边,去够那扇小窗。
我的手刚摸到窗框,就发生了大型爆炸。
我心里有些可惜,徐承那个傻逼如果能少说几句废话,
我一定可以逃出去。
堆在角落里的油漆桶爆炸,整个房子都成了废墟。
我最后一眼,看到了映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的月亮。
还有我差一点就得到的……自由。
朦胧中我好像看到了全貌。
我生活的世界,是本小说。
徐承是这本逆袭文里的主角,他手握暴富系统,顺风顺水,凭借系统将那些看似天降横财的合同成功签下,还用透视眼开了几个帝王绿的翡翠种,名声大噪。
徐承身边从不缺乏女人。
他利用女主温棠的人脉成功入局豪门盛宴,
用谎言哄骗我,凭借从我手里的核心技术混的风生水起。
我是徐承的系统为他选择的高难度攻略对象。
家里破产坚韧善良的女主,哪有将我从薄郁身边夺走难度更大。
什么狗屁杀父之仇。
那不过是徐承为了完成任务,接近我的理由。
他口中的真相,只是按照他想要的方式拼凑起来的真相碎片。
我和女主同病相怜,都是他成功路上微不足道的点缀。
不过女主因为提前死亡,成为他不可得的朱砂痣。
而我要无端承受他的报复迁怒。
在这本书里女性是工具,是载体,是他们宏大叙事下的牺牲品,但却唯独不是我们本身。
02
他嘴里的薄郁,是他的死对头。
我的继兄,
也是陪在我身边十年的爱人。
在书里是一个处处压制徐承,站在他对立面的反派。
他听闻我的死讯,驱车赶到海边,企图从那些废墟里替我收殓尸骸。
我的灵魂飘在半空,还没完全消散。
低垂的天空压着海岸卷起浪花。
薄郁黑色的大衣沾上了灰尘,手指骨节处擦破了皮,冷白皮肤透着暗红。
他不知疲倦地机械地挪开那些炭化的木块,拼凑捡起一块块残骨。
在我面前薄郁冷静克制,像一个机器。
我哪里见过这个架势,红着眼想扑过去拦住他,可手臂却从他身体穿过,搂了空。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崩溃失去理智。
他半跪在地上,眼底惨红一片,盯着那个盛满残骨的盒子。
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支离破碎,却狠狠的砸进了我心里。
我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喉咙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酸涩哽咽。
我究竟做了什么啊!
我为什么要相信徐承的鬼话啊?
为什么不肯多信薄郁一点点?!
我和薄郁的关系最开始没这么僵。
上一世,我在外地参加竞赛,回家后我妈妈都已经火化了。
他说我妈妈是肝癌走的。
我连妈妈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我把他的温柔和容忍当成补偿和愧疚,对他呼来喝去。
他总是极力忍耐,惨笑着看我:“迢迢,我也没妈妈了。”
“我只有你了。”
很久之后,我才知道他早就把我妈妈当成妈妈了,他和我一样难过。
他的父亲也因为意外去世了。
我心底复杂又怜悯,和薄郁的关系才将将有了缓和。
可这个时候,徐承说是我妈妈亲手杀了薄郁的父亲。
薄郁父亲的死因没被公开,总有些风言风语传出。
我怀疑求证,也没能得到最后的真相。
他说薄郁将我留在身边,只是为了更好的折磨我。
毕竟我是他杀父仇人的女儿。
没人能容得下这么大的仇。
我慌了,我怕是真的,怕那些深情不过是薄郁演出来的假象。
毕竟在我妈带我嫁到他家的时候,他对我是藏不住的厌烦和冷淡。
对我释放出来的善意和温柔都是在他父亲死后。
我无数次旁敲侧击问过薄郁。
可他太忙了,忙着夺权,忙着固位,忙着从那些虎视眈眈的野心里周旋。
他只是摸着我的头发,让我安心,要我别多想。
直到看到徐承拿出来的那段监控录像。
那一刻,我心凉万分。
监控里,我妈妈拿着刀割开薄郁爸爸的喉咙。
清晰到没有办法质疑。
我以为薄郁是刻意避而不谈,怕我知道真相后有所防备。
我以为徐承说的是真的。
所以那段日子,我每时每刻都想着逃离薄家,逃离薄郁。
然后从薄郁身边,跳进了徐承精心编织的谎言里。
后来我才知道,我的继父不是个好人。
薄郁的伤,我妈妈的财产,还有那个被他带到家里盯上我的商业伙伴。
妈妈为了把我们两个拉出深渊,不惜以身作局。
薄郁瞒我,是因为心怀愧疚。
他捧着那些灰烬,自己在海边枯坐了一夜,天明时鬓边黑发全白。
我看清后,心跳空了一瞬,慌张颤抖着用手去摸他的鬓角,心痛到无以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