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现，漠北戈壁滩上的风还带着昨夜未散的寒意。一辆迷彩指挥车旁，霍屹寒正低头研究作战地图，眉峰微蹙，指尖在电子屏上划出一道防线。
“报告参谋长！蓝军特种小队已突破第三道防线，正在向指挥中心快速推进！”
霍屹寒头也不抬，“命令装甲一连向左翼移动三公里，形成包围态势。无人机群第二梯队全部升空，我要在五分钟内掌握他们每一个人的位置。”
八年了。从国防大学毕业后，霍屹寒从排长一路干到集团军作战参谋，这次跨军区演习是他晋升后的第一场大考。所有人都盯着这位最年轻的参谋长，看他是否配得上肩上的星星。
但他心中清楚，自己等待这场演习，还有另一个原因。
“参谋长，蓝军这次的特种作战指挥很不一般，”身旁的年轻参谋感叹道，“行动迅猛又出其不意，像是知道我们在想什么。”
霍屹寒嘴角微不可察地扬起一丝弧度。当然不一般，因为他太熟悉这种风格了——精准、犀利，总是直击要害，如同八年前那个总与他争锋相对又惺惺相惜的人。
“通知特战营，我要亲自前出指挥。”霍屹寒突然起身，戴上头盔，“让一队人跟我来。”
“参谋长，这太危险了！前线已经交火了！”
“最好的防守，”霍屹寒检查了一下配枪，眼神锐利，“就是进攻。”
戈壁滩上，一支小队正在快速移动。
“队长，红军指挥系统突然全面收缩，像是在重新布防。”一名脸上涂着油彩的士兵低声道。
凌岳接过望远镜，观察着远处的动静，“不，这不是收缩。这是张开了口袋，等我们钻进去。”
他嘴角扬起笑容，“霍屹寒，果然还是你。”
八年前，国防大学图书馆，深夜。
“所以你觉得克劳塞维茨的‘战争是政治的延续’在现代战争中仍然完全适用？”凌岳靠在书架旁，看着对面那个眉头紧锁的高个子青年。
霍屹寒头也不抬，“如果你读完了最新版的《战争论》评注，就会知道我的观点有支撑。”
“理论需要与实践结合，”凌岳抽走霍屹寒手中的书，“在我们最近的演习中，三班用非传统战术成功逆转了局势，这在哪本古籍里都找不到。”
霍屹寒终于抬起头，眼中闪着挑战的光芒，“那只是侥幸，凌同学。而且你所谓的新战术，其实脱胎于孙武的‘奇正相生’。”
“所以你也承认，古老智慧需要现代诠释？”凌岳微笑道，把书还了回去。
两人对视片刻，忽然同时笑了起来。这是他们之间常见的交流方式——争执、反驳，最终在更高层次上达成共识。
“食堂应该还有夜宵，”霍屹寒合上书，“一起去？”
凌岳挑眉，“这次你请客？上次打赌你输了，欠我一顿小炒。”
“那得看你能不能追上我。”霍屹寒话音刚落，已经抓起书包向外跑去。
凌岳立即追上，两个身影一前一后穿梭在国防大学的林荫道上，星光洒落在他们肩头，如同为未来的将星加冕。
那是他们青春最美好的时光，彼此竞争，彼此欣赏，彼此...
“队长！三点钟方向发现敌军车辆！”
凌岳的思绪被拉回现实。他举起手，小队立即隐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