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来了。”霍屹寒微笑道。
凌岳走上前，与霍屹寒并肩站立，“你知道我会来。”
两人沉默片刻，同时开口：“这些年来——”
他们相视而笑，霍屹寒做了个“请”的手势，“你先说。”
凌岳望向远方连绵的群山，“这些年来，我每次制定作战计划时，总会想，如果是你会怎么做。你就像我的另一双眼睛，从未离开。”
霍屹寒点头，“我也是。每次做出决策，都会想你会如何评价。你是我内心深处最严厉的批评者，也是最可靠的后盾。”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几乎融为一体。
“那次西北反恐行动，”凌岳轻声问，“你为什么冒险联系我？你知道那是违规的。”
霍屹寒转身正视凌岳，“因为比起处分，我更害怕失去你。”
直白的话语在两人之间回荡，打破了八年来的距离与隔阂。
凌岳深吸一口气，“毕业后，我写过很多信给你，但一封都没有寄出。”
“我拨过无数次你的号码，从未按下呼叫键。”霍屹寒回应道。
“为什么？”
“因为害怕，”霍屹寒坦言，“害怕听到你已经向前看，有了新的生活，新的...重要的人。”
凌岳摇头，“永远不会。”
他从战术背心里取出一个旧信封，已经泛黄折皱，“这是我原本打算在毕业那天交给你的信。这些年来，它跟着我走遍大江南北。”
霍屹寒眼中闪过惊讶，也从军装口袋中取出一个小盒子，“这是我准备的毕业礼物，同样随身携带了八年。”
两人交换了物品。凌岳打开盒子，是一对简洁大方的肩章，上面刻着国防大学的标志和他们的毕业年份。
霍屹寒展开信纸，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
“致霍屹寒：如果有一天，我们能在战场上重逢，不再是同学，而是战友或对手，我希望你能知道，我的心始终与你同在...”
远处突然传来爆炸声，演习进入最后阶段。
两人同时警觉起来，军人本能瞬间取代了私人情感。
霍屹寒的耳机中传来急报：“参谋长！蓝军特种部队突袭了指挥车！我们需要您立即回来！”
凌岳的无线电也响起：“队长！红军指挥系统突然全面反扑，我们被引入了陷阱！”
两人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一切。
“你早就计划好了，”凌岳既惊讶又敬佩，“用自己做诱饵，引开我的注意力，实际上已经布好了大局。”
霍屹寒点头，“而你将计就计，假装被诱，实际上让主力部队绕后偷袭我的指挥中心。”
两位指挥官几乎同时露出笑容，那是棋逢对手的欣赏与喜悦。
“看来胜负还未分晓。”凌岳说。
霍屹寒指向远处升起的烟雾，“演习即将结束，但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突然，远处传来更加剧烈的爆炸声，远超演习规定的规模。两人同时变色——这不是预定的演习内容！
霍屹寒的无线电传来紧急通讯：“参谋长！不明武装力量突然闯入演习区域！可能有边境恐怖分子混入！司令部命令所有部队立即进入实战状态！”
凌岳的电台也响起类似警报。
刹那间，两位指挥官从演习对手转变为实战战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