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那边有情况，”霍屹寒的声音平静而沉稳，“我研究过类似地形，也许有个思路可以分享。”
那一刻，凌岳感到眼眶发热。即使远隔千里，即使多年未见，霍屹寒依然关注着他，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我正在考虑从下水道系统突入，但担心动静太大。”凌岳如实相告。
“不要从下水道，从河床。卫星图显示有一条季节性河流穿过小镇，现在旱季，河床是干的。这里，”霍屹寒发送了一张标记图，“这里有个排水涵洞，直通镇中心广场。”
凌岳仔细观察，“但这里肯定有重兵把守。”
“所以需要声东击西。”霍屹寒详细解释了他的战术构想，与凌岳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却又更加精妙。
那通电话持续了整整四小时，直到黎明将至。最终行动大获成功，人质全部获救，恐怖分子被一网打尽。
行动结束后，凌岳回拨那个号码，却只听到“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的提示。霍屹寒像幽灵一样出现，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直到三个月后，凌岳才从一则东北战区的演习新闻中得知，那天晚上，霍屹寒本人正带领部队在零下二十度的环境中进行野外生存训练。他为了帮凌岳，冒险使用了违规通讯设备。
那一刻，凌岳明白，有些感情不会因时间和距离而褪色，只会如陈年美酒，愈发醇厚。
“队长，已就位！”队员的汇报将凌岳拉回现实。
凌岳深吸一口气，“行动！”
爆炸声接连响起，红军防空阵地的传感器网络被成功破坏。凌岳带领小队长驱直入，直指红军指挥中心。
然而当他们突破最后一道防线时，却发现那里空无一人，只有一个通讯设备在桌上闪烁着指示灯。
凌岳心中一沉——中计了。
设备突然传出他熟悉的声音：“好久不见，凌岳。”
凌岳示意队员警戒四周，自己走上前，“霍参谋长果然好算计。”
“比不上凌队长胆大心细，”霍屹寒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还记得毕业前那场实战演练吗？你也是用类似的方式端掉了我的指挥所。”
凌岳也笑了，“所以你这是...报仇雪恨？”
“不，”霍屹寒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是给你一个选择。现在你有两个选项：一是继续前进，尝试找到并摧毁我的指挥车，但那里有重兵防守；二是接受我的提议，来坐标点X134-Y867，我们见面谈。”
凌岳挑眉，“演习中，指挥官私下会面不符合规定吧？”
“有些事比演习胜负更重要，”霍屹寒轻声说，“八年了，凌岳。”
凌岳感到心脏猛地一跳。他转身命令队员：“继续执行原定任务，尝试定位并摧毁红军指挥中心。这是命令。”
“队长，那你呢？”
“我去会会霍参谋长。”凌岳眼神坚定，“这是私人事务。”
按照霍屹寒提供的坐标，凌岳来到一处隐蔽的峡谷。夕阳西下，将戈壁滩染成金红色，一个挺拔的身影背对着他，站在悬崖边眺望远方。
听到脚步声，霍屹寒转身。时光仿佛瞬间倒流八年，又仿佛刹那间飞逝至今。两人都有了变化，眼角有了细纹，气质更加沉稳，但那双眼睛里的光芒丝毫未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