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只有一个人对青瑶总是淡淡的——那位名叫苏凝霜的女子。
苏凝霜平常都穿一身淡绿色的鲛绡长裙,生得清丽脱俗,只是无论对谁,她的眼神里都带着一丝疏离。
青瑶觉得,苏凝霜对其他人是有些冷淡,对她是有些冰冷。
后来,青瑶从珠儿的口中得知,苏凝霜原是一个孤魂,多年以前,她被敖瑾渊救来,寄身于一只大海蚌中修炼,遂有了如今的模样。
苏凝霜一直深深地爱慕敖瑾渊,可是,敖瑾渊对她始终只有兄妹之情,并无男女之心。
知道了这些之后,青瑶心里常常不安,她再看苏凝霜时,总觉得苏凝霜的冰冷眼神里,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和恼怒。
可是,青瑶实在是太喜欢敖瑾渊了,她虽然十分理解苏凝霜的心境,但她觉得,爱这个东西,不能强求,也无法转让。她觉得,她与三公子是两情相悦,即使没有她,或者退一万步,她把三公子让给苏凝霜,三公子也不会爱上苏凝霜。就像说,即便给自己一个比三公子帅一千倍、一万倍的男子,自己也不会放下对三公子的爱一样。
无论如何,无论什么情况,青瑶一点都舍不得离开这里。
知道了苏凝霜的事后,青瑶只能小心翼翼地和她相处,尽量不惹她不快。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之间,青瑶已在鲛人族住了三月。
这三月里,她几乎每天都和敖瑾渊待在一起,两人的感情越来越深。他们在一起时,敖瑾渊会牵着青瑶的手,带她去看海底的珍珠贝,说要给她凝结一颗最大最亮的珍珠;青瑶会为敖瑾渊缝制手帕,虽然手艺不好,针脚歪歪扭扭,可敖瑾渊却宝贝得不得了,天天带在身上。
第四章
三个月后的一个清晨,青瑶是被手臂上的刺痒弄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伸手挠了挠手臂,觉得很不对劲——那刺痒的感觉很钻心,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皮肤底下往出顶。她连忙坐直,挽起袖子查看。这一看,让她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她看到自己的整条左臂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银白色的鱼鳞状的东西,一片片紧紧贴在皮肤上。她用右手战战兢兢地一摸,滑腻腻的,还带着点冰凉。她又赶忙挽上右边的袖子——和左臂一样,也是密密麻麻的银白色的鱼鳞状的东西……
“这……这是什么?”
青瑶吓得声音都发抖了,她连忙掀起裙摆,只见腿上、腰上,也零星长了同样的鱼鳞。
她用手去抠,一片鱼鳞一样的东西被她抠了下来,灼烧一般地疼。抠掉鱼鳞的地方,露出粉嫩的皮肤。她盯着那块皮肤,没过一会儿,新的鱼鳞一样的东西又慢慢长了出来,比之前的还要大一些。
“姑娘,你怎么了?”
珠儿端着早饭进来,看到青瑶惊慌失措的样子,慌忙问道。
“珠儿,你看……”
青瑶伸出手臂,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我是不是要变成怪物了?”
珠儿看到鱼鳞,脸色也立刻就变了,连忙说道:
“姑娘先别着急上火,我马上就去叫三公子!”
珠儿前脚刚离开,苏凝霜后脚就走了进来。她看着青瑶手臂上的鱼鳞,眼神非常复杂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