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太阳穴，拿起范梓琪的资料，看着她的照片——照片上的范梓琪笑得很灿烂，眼睛弯弯的，看起来温柔又亲切。谁能想到，这样一个人，会以那样残忍的方式死去？
而且，凶手为什么要在纸条上写“恶魔永远是恶魔”？如果赵雨岚是“恶魔”，那范梓琪呢？她的“恶魔”之处，又在哪里？
第三章 G城的“遗孤”
范梓琪的案子又卡了三天，专案组的气氛越来越压抑。刘芯把范梓琪的粉丝、同事、合作过的导演都排查了一遍，甚至连她大学同学都联系了，没一个有嫌疑。范梓琪的父母在国外，还没回来，暂时没法了解更多关于她过去的事情。
“这凶手也太狡猾了，”王伟把咖啡杯重重放在桌上，“两次作案都没留下线索，像是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了。”
李杰没说话，手里拿着那张“恶魔”纸条的照片，眉头紧锁。他总觉得，凶手留下的这句话，是关键。“恶魔”到底指什么？是死者的某种秘密，还是凶手自己的判断？
就在这时，电话突然响了：“李队，G城派出所上报，发现一起命案，死状和范梓琪、赵雨岚的案子高度相似，请你们立刻过去。”
G城是海市下属的一个县级市，距离海市市区有两个小时的车程。李杰带着队员赶过去时，已经是下午三点。案发现场在G城的一个老旧小区里，楼道里堆满了杂物，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派出所的民警在楼下等着，见到李杰，立刻迎了上来：“李队，死者叫王子怡，28岁，海市本地人，丈夫是军人，现在在外省服役，联系不上。发现尸体的是邻居，早上九点多，听到门口有小孩哭，开门一看，是王子怡的女儿，才一岁多，被蒙着眼睛，坐在门口，邻居敲门没人应，就报警了。”
李杰点点头，跟着民警上楼。刚到门口，就看到一个女警员抱着个小奶娃，小奶娃还在哭，小脸通红，眼睛被一块黑色的布蒙着，已经被女警员取下来了。
“孩子没受伤，就是吓到了，”女警员小声说，“已经联系了孩子爷爷奶奶还没赶过来，孩子好像只认妈妈，一直哭。”
李杰让同事先把孩子抱到车里，自己则推开了房门。屋里很暗，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客厅里很整洁，沙发上还放着孩子的玩具，看起来像是个温馨的家。但卫生间的方向，却像是另一个地狱。
王子怡被跪着绑在马桶边，姿势和范梓琪一模一样。她的脸上画着恶魔脸，黑色的颜料已经干了，裂开了细小的纹路。她的右眼被一只玫瑰形状的飞镖扎穿，飞镖的金属部分闪着冷光，周围的血已经凝固成了暗红色。她的身上有多处伤口，胳膊和腿上有明显的淤青，像是被殴打过，致命伤是胸口的一道锐器伤，刺穿了心脏。
更奇怪的是凶手为什么把她的头发被剪成了“狗啃”的样子，长短不一，有的地方甚至露出了头皮。她的嘴里还塞着稀碎的头发，嘴角有血迹，像是被人强行塞进嘴里的。
“死亡时间初步判断在昨天晚上十二点到凌晨两点之间，”法医蹲在尸体旁，抬头对李杰说，“和前两起案子的时间差不多。脸上的恶魔脸，颜料和前两起一样，都是那种冷门的进口黑色颜料。现场也没发现指纹和DNA，凶手很小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