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发女停止了哭泣，惊恐地看着他：“你……你要干什么？”
李铭没有回答，而是快步走到卷发男身边，手起剪刀落——
咔嚓。
一声闷响。 他扔给我一截东西。
“小陈！装上！”
我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接住。
那触感温热而僵硬……我低头，手里拿着的，赫然是卷发男的一截小臂！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但在安保人员推门而入的瞬间，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我闭着眼，疯狂地将那截断臂塞进中国娃娃肩膀处的缺口，用针线胡乱缝了几针！ “终于……完整了……”中国娃娃的嘴唇似乎未动，但那沙哑的气流声再次响起。它自己动了动，跳下桌子，走向收纳筐。
【完成量：20】
而短发女看着卷发男的残躯，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尖叫，随即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4
工作区II的指示牌上有一行小字：
【眼睛是玩偶灵魂的窗户。】
操作屏亮起：
【今日任务：为所有玩偶找回并安装正确的眼睛。】
收纳筐再次打开，刚刚缝合好的玩偶们排着队，摇摇晃晃地走到工作区II的长桌上，安静地躺成一排。
“这……是要我们……”眼镜男的声音有些发颤。
“看来是了。”李铭走到一个工具推车旁，上面放着各种镊子、勺子、钩针等奇怪工具。
他拿起一把末端带小勺的工具，看起来像是牙医用的。
“我大概明白了。”他说着，走到那个中国娃娃面前，毫不犹豫地用工具撬开了它刚刚被我缝好的玻璃眼珠。
“不……不要拿走……”娃娃发出细微的哀鸣。
李铭置若罔闻，挖出眼珠后，又用镊子在里面掏了掏，夹出一颗浑浊的、像是被磨损过的黑色玻璃珠。
【所有待修复玩偶内部均无精密音响设备。若你在工作期间听见呜咽或抽泣声，请忽略它，那只是风声穿过旧窗棂。】
我猛地想起这条规则！从任务开始，这些声音就一直存在！
我和眼镜男硬着头皮上前，学着李铭的样子，开始给玩偶“换眼睛”。
“好痛……”
“为什么是我……”
“黑……好黑啊……”
各种细微的、痛苦的呻吟和低语在我们耳边萦绕，仿佛来自极其遥远的地方，又清晰地敲打着鼓膜。
我们必须极度专注，才能忽略这些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
这些玩偶的眼窝深处，似乎都藏着这么一颗核心的“眼珠”，有的明亮，有的黯淡，有的甚至布满裂纹。
“啊！”
一声惊呼来自眼镜男。
他面前的玩偶在他取出旧眼珠时，眼眶里突然涌出大量暗红色的、粘稠的液体，溅了他一身。
他的灰色罩衫瞬间被染红了一大片。
【所有技师均穿着灰色罩衫，胸前绣有工号。如见到罩衫无编号或编号模糊者……】
他的罩衫不再符合“灰色”的定义了。 安保人员准时闯入。
5
现在只剩下我和李铭学长。
眼镜男和卷发男一样，被电击棒触碰后无声地倒下。
安保人员同样处理了晕倒在地的短发女，她溅满红色液体的罩衫同样不合格。
在安保人员执行“清理”时，我注意到一个细节——他的动作精准而机械，对周围的其他情况毫无反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