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是林野的前女友，也是星途科技的法务助理。当初因为林野一门心思扑在“天穹”系统上，连她生日都忘了，两人吵了一架后分了手。但苏晴一直相信林野的为人，分手后也没断了联系。“我帮你查了，沈哲提交的‘天穹’版本里，有个隐藏的漏洞——就是你上次说的‘星轨bug’，只有你知道修复方案。而且我问过IT部的同事，他上周申请过你的电脑权限，删除备份时可能没清理干净日志。我会尽量帮你收集证据，但你一定要小心，沈哲现在跟张总走得很近，昨天还在高管会议上被夸成‘公司未来的支柱’，他不会让你翻身的。”
挂了电话，林野看着屏幕上的违约金通知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雨还在下，桥洞外传来汽车驶过积水的溅水声，像是在嘲笑他的狼狈。但他心里却燃起一股不甘的火焰，像暗夜里的火种，哪怕只有一点，也足以驱散寒意。他不能就这么认输，他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要让沈哲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2 桥洞里的决心
第二天清晨，雨终于停了。林野把笔记本电脑塞进破旧的双肩包，揣着仅剩的三百多块钱，挤上了去往城郊二手电脑市场的公交车。他需要一台性能更强的电脑，用来恢复被删除的数据——那台旧笔记本配置太低，根本撑不起数据恢复软件的运行。
二手电脑市场藏在一片老旧居民区里，入口处堆着废弃的显示器和键盘，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电路板的味道。林野沿着狭窄的通道往里走，两侧的摊位上摆满了翻新的电脑配件，老板们叼着烟，用带着口音的普通话招揽顾客。他走到市场最里面的摊位前，停了下来——这个摊位没有招牌，只在墙上贴了张手写的“电脑维修”，摊位后坐着一个穿灰色夹克的中年男人，正戴着老花镜拆一台笔记本电脑。
“老板，能帮我看看这个电脑吗？我想恢复点数据。”林野把旧笔记本递过去。
男人抬起头，眯着眼睛打量了他一会儿，又看了看笔记本外壳上的划痕，慢悠悠地说：“小伙子，看你面带愁容，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这电脑是被人动过手脚吧？”
林野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对方一眼就能看出来。男人自称老鬼，在这个市场里做了十几年电脑维修，据说没有他破解不了的系统，也没有他恢复不了的数据。林野犹豫了片刻，还是把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从“天穹”系统的研发，到沈哲的背叛，再到如今的窘境，连声音都忍不住发颤。
老鬼听完，把手里的螺丝刀放在桌上，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燃，烟雾缭绕中，他拍了拍林野的肩膀：“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不过恢复数据得慢慢来，你这电脑被人用专业软件清过盘，底层数据碎片找起来很麻烦，而且风险很大——万一操作不当，剩下的碎片也会没了。你得有心理准备。”
“只要能找到证据，再大的风险我也愿意承担。”林野的眼神很坚定，这是他目前唯一的希望，他不能放弃。
老鬼的小店就在摊位后面，是个不到十平米的小房间，里面堆着各种电脑配件和工具，墙角放着一张折叠床。接下来的日子，林野就住在这张折叠床上。白天他帮老鬼整理配件、接待顾客，晚上就和老鬼一起坐在电脑前，盯着屏幕上滚动的代码和数据碎片，常常一干就是通宵。老鬼的手艺确实厉害，他用自己编写的恢复软件，一点点从硬盘底层抠出被删除的文件碎片，有时为了一个几KB的碎片，两人能熬到天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