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逃?”我问。这里到处是看守,还有狼狗,根本没机会。
老周往我手里塞了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画着简易的园区地图:“我观察了三个月,晚上八点看守换班,有十分钟空隙;西边有栋废弃的铁皮房,里面有个暗门,通着地下管网,能绕出园区。”
“你怎么知道的?”我疑惑地看着他。
老周苦笑了一下:“之前有个叫陈曦的女孩,跟你一样被老乡骗来的,她是大学生,特别聪明,待了不到一周就找到了暗门,逃出去前,她偷偷把路线画给了我。”
我突然想起在客栈外被拖走的那个碎花裙女孩——难道她就是陈曦?她逃出去了吗?
接下来的几天,我故意表现得“听话”。
看守让我搬货物,我就拼尽全力扛;让我给新进来的人“洗脑”,说“好好配合就能出去”,我就装模作样地讲;甚至看守骂我,我也低着头不反驳。
其实我在偷偷观察:
看守换班确实是晚上八点,每次换班时,门口的狼狗会被拴到墙角;
西边的废弃铁皮房离看守室最远,只有一个老看守偶尔去巡逻;
老周说的暗门,在铁皮房最里面的墙角,被一块木板挡着,木板上还画着个小圆圈——那是陈曦留下的标记。
我还发现,负责打扫卫生的老张,看我们的眼神总是带着同情。有一次我帮他捡掉在地上的扫帚,他偷偷塞给我半块压缩饼干:“小伙子,别放弃,活着才有机会。”
下午,老张突然来找我和老周:“你们俩跟我去西边倒垃圾,动作快点,别耽误事。”
我心里一紧——这是我们约定好的逃生准备,要去确认暗门的位置。
跟着老张推着垃圾车往西边走,路上遇到两个看守,手里拿着电击棍。
老张赶紧掏出烟递过去,笑着说:“这俩小子勤快,我带他们熟悉熟悉路线,以后倒垃圾也方便。”
看守接过烟,扫了我们一眼,没多问,挥挥手让我们过去。
废弃铁皮房比我想象的更破——窗户破了个大洞,里面堆着乱七八糟的垃圾,空气里满是霉味和腐烂的味道。
“你们在这等着,我去拿个大袋子。”老张说完就走了,脚步故意放得很慢——他是在给我们留时间。
我和老周赶紧跑到铁皮房最里面,老周指着墙角的木板:“你看,就是这个。”
木板比周围的墙颜色深一点,边缘有明显的缝隙,上面的小圆圈还清晰可见。
我拿出藏在裤腰里的生锈铁钩,插进缝隙里,用力一撬——“吱呀”一声,木板被撬开了!
里面果然有个暗门,大概能容一个人钻进去,门边上还贴着张荧光贴纸,是个绿色的箭头,指向地下,贴纸下面还有行小字:“管网里走左边,有水源,别碰右边的黑泥。”
“是陈曦的字!”老周激动地小声喊,“她真的把线索留全了!”
我刚要把木板装回去,突然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是巡逻的老看守!
“谁在里面?!”老看守的声音带着警惕,手电筒的光已经照进了铁皮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