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她的眼眶，好像有点红。
【宿主，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一个只知道打仗的莽夫，怎么可能会修车？你的人设全崩了！】
我懒得跟它废话。
从前是我混蛋，忽略了身边最珍贵的人。
现在，老天爷给了我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我只想把我亏欠她们母子的，一点一点，全都补回来。
晚上，我烧水给秦暖烫脚。
当我端着洗脚盆走进房间时，正在看书的秦暖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你这是干什么？我自己来就行。”
“坐着别动。”我把盆放到她脚边，语气不容置疑。
我蹲下身，脱掉她的鞋袜，将她那双秀气的脚放进热水里。
她的脚很小，皮肤细腻，因为常年走路，脚底磨出了一层薄薄的茧子。
我的心，又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疯了！你彻底疯了！魏峥，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这是在破坏整个故事的根基！】
我没理会，只是用我粗糙的大手，包裹住她的小脚，轻轻地揉捏着。
秦暖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脸颊红得快要滴血。
“魏峥……”
“嗯？”
“你……你是不是在外面犯错误了？”她小声地问。
我手上的动作一顿，哭笑不得。
在她眼里，我是不是只有犯了错误，才会对她这么好？
我抬起头，看着她紧张又不安的眼睛，心里叹了口气。
“没有。”我摇摇头，“我只是突然想明白了。”
“想明白什么？”
“想明白，这辈子，除了你和儿子，什么军功，什么荣誉，都是狗屁。”
这句话，我说得无比认真。
秦暖的眼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样，轻轻地颤抖起来。
04
那一晚，秦暖没有再背对着我。
她像只小猫一样，小心翼翼地缩在我的臂弯里，呼吸平稳而绵长。
我却一夜无眠。
脑子里那个所谓的系统，在咆哮了半宿之后，终于安静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冰冷的、毫无感情的叙述。
它开始像放电影一样，在我脑海里播放那些“既定”的未来。
我看到秦暖在我无休止的冷落下，终于心灰意冷，签下了离婚协议。
我看到何建军像个胜利者一样，牵着她的手，走进了民政局。
我看到小宝在新家里，被何建军的儿子处处欺负，身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
最后，我看到了最让我肝胆俱裂的一幕。
在一个下着暴雨的午后，小宝被何建军的儿子故意推搡，掉进了湍急的河水里。他挣扎着，哭喊着，叫着“爸爸”，最后被浑浊的河水吞没，再也没有浮上来。
而我，在一次任务中为了掩护战友，被炸断了腿，成了个瘸子。当我拄着拐杖，拖着残废的身体回到家时，看到的，只有人去楼空的院子，和一张冰冷的离婚协议。
【看到了吗？宿主。】系统的声音幽幽响起，【这就是你的结局。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一个没人要的废物。】
【反抗是没用的。剧情的修正力是无穷的。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加速你的灭亡。】
我闭着眼，双手死死地攥着拳，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却感觉不到疼痛。
血液里，全是冰冷的杀意。
废物？失败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