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尸骨未寒，他养在外面的女人就带着私生子闹上了灵堂。
小妈那张刚动过刀的脸哭得梨花带雨，句句不离我爸对她的承诺，和肚子里“哥哥”的“遗腹子”。
哥哥姜恒跪在地上，哭得比谁都真，眼睛却死死盯着我，仿佛在说：“姜月初，这个家，以后我说了算。”
周围人指指点点，我妈气得浑身发抖。
我？我只是慢条斯理地撕开一份文件袋，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那份亲子鉴定报告，狠狠砸在了我爸的棺材上。
“想继承家产？可以。先叫声爹来听听。”
01
我爸的葬礼，办得风光又可笑。
商界名流来了一半，个个表情沉痛，心里却盘算着姜氏集团这艘巨轮没了掌舵人，自己能分到几杯羹。而最大的笑话，正跪在灵堂中央。
“爸！您怎么走得这么突然啊！”姜恒，我同父异母的哥哥，哭声嘹亮，一拳捶在地上，“您答应过我，要把公司交给我，让我照顾好月初妹妹的！”
他身边，是他的亲妈柳玉，我爸养了二十多年没给名分的女人。她今天一身素白，妆容精致，眼泪跟不要钱的自来水似的，恰到好处地挂在睫毛上，泫然欲泣：“老姜，你答应过要给我们母子一个家的……现在你走了，我们可怎么活啊……”
这两位奥斯卡级别的演员一唱一和，瞬间就把自己塑造成了含冤忍辱、如今却痛失唯一的依靠的可怜人。
我妈气得嘴唇都在哆嗦，要不是周叔扶着，估计已经冲上去了。
宾客们的窃窃私语像苍蝇一样嗡嗡作响。
“啧，早就听说姜总外面有人，没想到儿子都这么大了。”
“这下有好戏看了，正宫斗小三，原配子女斗私生子，家产争夺战啊。”
“那还用说？你看那姜恒，一表人才，听说早就进公司了，能力很强。这个亲女儿嘛……好像没怎么听说过。”
我叫姜月初，是姜家名正言顺的大小姐。可惜，从小我爸就不待见我，嫌我是个女儿，不能继承家业。所以，在众人眼里，我就是个除了花钱一无是处的草包。
此刻，我站在人群外围，冷眼看着这场闹剧。
姜恒哭够了，缓缓起身，走到我面前，眼神里带着一丝胜利者的怜悯：“月初，我知道你很难过。但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公司不能一日无主。爸生前最看好我，我会担起这个责任的。”
他这话说得，好像姜氏集团已经是他囊中之物了。
“哦？”我终于开了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灵堂，“我怎么记得，爸昨天还跟我说，他最后悔的事，就是引狼入室，养了条喂不熟的白眼狼。”
姜恒的脸色瞬间变了。
柳玉立刻尖叫起来：“姜月初！你胡说八道什么！你爸最疼的就是阿恒！”
“是吗？”我从随身的包里，慢悠悠地拿出一份牛皮纸文件袋，一步步走向灵堂中央。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每一下，都像踩在他们母子心上。
我走到我爸的黑白遗像前，看着照片里那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没什么情绪地笑了笑。
然后，我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那份文件袋撕开，抽出里面的几张纸。
“啪”的一声，砸在乌木棺材上，格外刺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