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瞥了一眼瘫在地上的柳玉，转身对我妈说：“妈，我们回家。这里的空气，太脏了。”
我妈早已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走到我身边，第一次，用一种审视而复杂的目光看着我。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挺直了腰杆，挽住了我的手臂。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我们母女俩，在周叔的护送下，离开了这个令人作呕的灵堂。
身后，是姜恒和柳玉绝望的嘶吼，和宾客们压抑不住的议论声。
我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明天的遗嘱宣读，才是真正的战场。而我，已经等不及了。
03
第二天早上九点五十，我挽着我妈，准时出现在姜氏集团顶楼的会议室。
长长的会议桌两旁，已经坐满了人。公司的各位董事、元老，还有几个姜家的旁系亲戚，个个神色凝重。
姜恒和柳玉也来了，坐在最末尾的位置。柳玉的眼睛又红又肿，脸上却化着精致的全妆，一副宁死不屈的战斗姿态。姜恒则阴沉着脸，一言不发，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时不时地往我身上剜。
我毫不在意，甚至还对他笑了笑。
然后呢？
用眼神杀人，是小孩子才玩的游戏。
王律师是公司的首席法律顾问，也是我爸最信任的人之一。他见我们都到齐了，便清了清嗓子，打开了手里的文件。
“各位，早上好。受姜振国先生生前委托，由我来宣读他的最终遗嘱。”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遗嘱第一条，我名下所有不动产，包括房产、地皮、庄园，全部由我的妻子，沈慧女士继承。”
我妈的身体微微一颤，显然有些意外。她大概以为，我爸对她多年的冷落，会让她在这份遗嘱里一无所有。
“遗嘱第二条，我名下的艺术品、收藏、古董、现金及所有有价证券，全部由我的女儿，姜月初小姐继承。”
这话一出，满座哗然。
姜家的那些旁系亲戚们个个坐不住了。
“凭什么？我们也是姜家的人，怎么一分钱都分不到？”
“就是啊！月初一个女孩子，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我冷眼看着他们，没说话。一群只会在家族庇荫下吸血的蛀虫，也配在这里叫嚣？
王律师敲了敲桌子，示意大家安静。“请肃静。遗嘱第三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我身上。
“我，姜振国，将持有的姜氏集团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全部转让给我的女儿，姜月初。自本遗嘱生效之日起，姜月初小姐将成为姜氏集团最大的股东，并自动出任集团董事长一职。”
“轰”的一声，会议室彻底炸了。
所有人都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我，仿佛我是个什么外星生物。
“这不可能！”姜恒猛地站起来，一掌拍在桌子上，“爸怎么可能把公司交给她这个什么都不懂的黄毛丫头！王律师，这份遗嘱一定是假的！”
柳玉也跟着尖叫：“没错！老姜说过公司是阿恒的！姜月初，你到底用了什么狐媚手段，让你爸改了遗嘱！”
“我是不是黄毛丫头，你很快就知道了。”我慢悠悠地站起身，走到主位前，轻轻拉开那张象征着最高权力的椅子，施施然坐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