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哲，你这是抢劫！你会被抓的！”魏天还在色厉内荏地叫嚣。
“抓就抓吧，”我无所谓地笑了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只要能救她，我不在乎。”
我拿到了我想要的东西，松开了他。魏天立刻软倒在地，剧烈地咳嗽起来。
我没有再看他一眼，转身就走。
“陈-哲！”他在我身后嘶吼，“你会后悔的！江月那个怪物，根本不值得你这么做！”
我的脚步顿了一下。
我慢慢转过身，走到他面前，蹲下，捡起那支注射器，在他惊恐的目光中，把针头对准了我自己的手臂。
“第一，她不是怪物。”
“第二，”我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在认识她之前，浪费了那么多时间。”
说完，我毫不犹豫地将半管毒素推进了自己的静脉。
剧烈的麻痹感瞬间从手臂传来，我的视线开始模糊。但我必须保持清醒，至少，要在我把稳定液带回去之前保持清醒。
我踉跄着冲出魏天的办公室，身后是他惊骇欲绝的尖叫。
我知道，他不敢报警。因为那支河豚毒素，本是他用来做非法实验的“耗材”。
这就是我的计划。用魔法打败魔法。用他的“脏”，来换我想要的“干净”。
我冲进地下车库，用尽最后的力气发动了那辆破旧的二手车。在意识彻底被黑暗吞噬前，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月亮，等我。
千万，千万要等我。
02
再次醒来，是在我那间小小的，被各种仪器和线路挤得满满当当的“家庭实验室”里。
刺鼻的消毒水味和血腥味混杂在一起，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正坐在我旁边，慢条斯理地给我处理手臂上的伤口。
“啧，陈哲，你真是越来越出息了。”男人头也没抬，语气里满是调侃，“为了搞到一支稳定液，差点把自己玩死。你这波操作，主打的就是一个‘极限一换一’？”
他是我的大学同学，也是唯一一个在我出事后还愿意帮我的朋友，秦放，一个技术高超的地下医生。
我挣扎着坐起来，第一反应就是寻找那个银色的金属箱。
“放心，东西在这儿。”秦放指了指旁边桌子上的箱子，“密码箱没损坏，你的宝贝疙瘩好着呢。倒是你，再晚半小时，神仙都难救。”
我松了口气，靠在椅背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江月呢？”
“在卧室睡着呢。我给她注射了镇静剂。”秦放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今天…又‘蒸发’了百分之零点一。你走的时候，她右脚的小脚趾，已经完全透明了。”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我知道了。”我低声说。
秦放沉默了一会儿，说：“阿哲，放弃吧。这不是病，这是…这是超出我们理解范围的现象。你把自己搭进去，也改变不了什么。”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抬起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只要还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就不会放弃。”
“你这是在CPU你自己！”秦放有些激动地站了起来，“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为了那些该死的实验器材和药品，你把房子卖了，车子卖了，现在还去跟魏天那种人渣拼命！值得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