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白拿出那支从窗台上捡到的发簪：“是这支吗？”
苏曼卿看见发簪，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伸手想去拿，却又缩了回去：“是……是这支。这是周校长送给沈玉容的生日礼物，全校都知道。”
就在这时，屋外忽然刮起一阵大风，吹得窗户哐哐作响，煤油灯的火苗剧烈地晃动起来，在墙上投下一个个扭曲的影子。苏曼卿的脸色越来越白，嘴唇哆嗦着：“她来了……沈玉容来了……”
林秋白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窗户上贴着一道白色的影子，身形纤细，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她壮着胆子走到窗边，撩开窗帘——外面空无一人，只有风吹动树叶的声音。
“是她的怨气不散，”苏曼卿抱着肩膀，身体不住地发抖，“她是被冤枉的，她想告诉我们真相。”
4 日记残页
接下来的几天，林秋白和苏曼卿一起在校园里寻找线索。苏曼卿当年在学校工作时，和沈玉容关系很好，对她的事情知道得不少。她告诉林秋白，沈玉容有写日记的习惯，每天都会把自己的心事写下来。
“大火之后，我在废墟里找到过一本烧焦的日记，只剩下几页残页。”苏曼卿从一个旧木箱里翻出一个油纸包，里面裹着几页泛黄的纸，边缘都被烧焦了，“你看看吧，或许能找到些线索。”
林秋白小心翼翼地展开残页，上面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但还能辨认出来：
“民国五年十月十五日，晴。周校长今天给我讲了《罗密欧与朱丽叶》，他说爱情是自由的，不应该被世俗束缚。我很羡慕朱丽叶，有勇气追求自己的爱情。”
“民国五年十月二十日，阴。爹又派人来逼婚了，说要是我不回去，就断绝父女关系。我不怕，我有周校长支持我，他说会帮我想办法。”
“民国五年十一月五日，雪。今天周校长吻了我，他说他喜欢我很久了。我很害怕，也很开心。我们约定，等我毕业就一起离开这里。”
“民国五年十一月十日，雾。爹带了很多人来学校，要强行带我走。周校长和他们吵了起来，我躲在钟楼里，心里很慌。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最后一页的字迹很潦草，只写了一半：“他来了，他手里拿着火折子，他想烧死我……”
林秋白的心沉了下去：“‘他’是谁？是沈父，还是周敬之？”
苏曼卿摇了摇头：“不知道。日记到这里就断了。不过我记得，大火那天晚上，有人看见周敬之从钟楼里跑出来，身上沾着火星，神色慌张。”
“那他后来为什么失踪了？”
“没人知道。有人说他卷着学款跑了，有人说他被沈玉容的鬼魂缠上了，死在了外面。”苏曼卿叹了口气，“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他，想问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一直没有消息。”
当天晚上，林秋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日记里的内容让她越来越困惑——沈玉容和周敬之之间似乎真的有私情，那大火难道真的是周敬之放的？可他为什么要烧死自己喜欢的人？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林秋白以为是苏曼卿，起身去开门，门外却空无一人，只有一支玉兰花发簪放在门槛上，正是她白天捡到的那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