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亮叼着烟，眼神躲闪：“我就是来拿工具的，老吴的死跟我没关系，四十年前的火灾我也记不清了。”
林芳则一直盯着舞台上的旧幕布，声音幽幽的：“是苏玉容的鬼魂杀了老吴，她不想让剧院被拆，也不想让别人碰她的东西……”
我注意到，陈雨的手指上沾着一点红色的颜料，跟化妆间镜子上“魅影索命”的颜料颜色一样。“陈雨姐，你手上的颜料是怎么回事？”我问。
陈雨愣了一下，赶紧把手藏在身后：“是、是昨天在仓库里不小心蹭到的，仓库里有很多旧颜料罐，我碰倒了一个。”
“什么颜色的颜料？”舅舅追问。
“红、红色的。”陈雨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又看向赵亮——他的鞋子上沾着一点白色的粉末，跟仓库里找到的滑石粉一样，而滑石粉是当年剧团用来给戏服上浆的，只有经常接触戏服的人才会沾到。“赵叔，你说你来拿工具，怎么会沾到滑石粉？”
赵亮的烟差点掉在地上：“我、我路过仓库的时候，不小心踩进去的，没在意。”
就在这时，技术人员跑过来，脸色凝重：“王队，我们在剧院的后院发现了一具尸体！”
后院长满了杂草，尸体藏在一棵老槐树下，穿着道袍——是那个失踪的驱鬼大师！他的胸口插着一把唱戏用的道具刀，刀柄上刻着一个“苏”字，正是苏玉容的姓氏。更诡异的是，他的手里也攥着一张纸片，上面写着：“第四幕，戏台前，刀见血”——还是《魅影》剧本里的内容，第四幕的标题就是“戏台前，刀见血”！
“又是剧本里的内容！”张警官倒吸一口凉气，“凶手是在按照剧本杀人？”
法医检查后说：“死亡时间比老吴早几个小时，大概是昨晚七点到九点之间，胸口的刀伤是致命伤，刀柄上的指纹被擦掉了，但刀身上有一点蓝色的纤维，跟老吴指甲缝里的一样，都是舞台幕布的材质。”
我走到道具刀旁，蹲下来仔细看——刀柄上的“苏”字刻得很深，但笔画很新，不像是四十年前的旧道具，反而像是最近才刻上去的。“这把刀不是当年剧团的道具。”我对舅舅说，“当年的道具刀应该在火灾里烧毁了，这把刀是新做的，凶手故意刻上‘苏’字，想嫁祸给苏玉容的鬼魂。”
舅舅点点头，看向五个嫌疑人：“驱鬼大师是张扬请来的，你们谁见过他？”
林芳突然开口：“我见过！昨晚七点多，我在剧院门口看到他，他跟一个穿蓝色戏袍的人一起进了剧院，我以为是苏玉容的鬼魂，就吓跑了。”
穿蓝色戏袍的人？我立刻想到了仓库里的那件蓝色戏袍——难道凶手是穿着那件戏袍去见驱鬼大师的？
“李梅姐，你昨天来剧院拿戏服，有没有看到蓝色的戏袍？”我问。
李梅摇摇头：“我只看到了我当年穿的红色戏袍，没看到蓝色的。不过我昨天离开的时候，看到赵亮在仓库里翻东西，不知道在找什么。”
赵亮立刻反驳：“我没有！我就是拿了我的工具就走了，你别冤枉我！”
“那你拿的是什么工具？”舅舅问。
赵亮张了张嘴：“是、是一盏旧台灯，当年我用来照灯光的，现在想留个纪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