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哗哗地流着。他想起来今天听到的音频，那个男人说「怕什么，你老公不是上班吗」时的语气。
切菜的手很稳。杭茂典在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
晚饭时，12岁的儿子杭志一直低头吃饭，不怎么说话。最近半年，儿子和他越来越疏远。
「期中考试成绩出来了吗？」杭茂典问。
杭志嗯了一声。「还行。」
「什么叫还行？」施雁荷插话，「班级前十都进不了，你爸当年可是学霸。」
杭志撇撇嘴。「那又怎样，他又没时间教我。」
杭茂典看着儿子。以前他会耐心辅导作业，但这半年工作忙，确实疏忽了。
「从明天开始，我每天抽一小时陪你学习。」他说。
杭志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怀疑。「随便。」
饭后，杭茂典主动洗碗。施雁荷去洗澡了，儿子回房间打游戏。
他擦干手，拿出手机。家庭群里，他妈妈发消息问周末回不回去吃饭。
「这周有事，下周吧。」他回复。
「又是有事。」妈妈很快回道，「你爸想孙子了，你们三个月没回来了。」
杭茂典皱了皱眉。他记得上个月才去过父母家。
他翻看聊天记录。上次全家回去是9月15日，确实快三个月了。
这期间每次提议回去，施雁荷都说要上班或者太累。他因为工作忙，也就没坚持。
现在想来，她是怕在公婆面前露馅吧。
晚上十点，施雁荷说累了要早点睡。杭茂典说还要处理工作，去了书房。
他锁上门，打开电脑。医院的朋友帮他查了排班表。
施雁荷这三个月根本没有固定夜班。她每周只值一次夜班，其他时间都是白班。
杭茂典把所有证据整理到一个加密文件夹。门锁记录、设备使用时间、音频文件、排班表。
数据不会说谎。他的妻子，施雁荷，出轨了。
他打开手机相册。翻到去年全家去海南旅游的照片。施雁荷穿着泳衣，笑得灿烂，儿子在中间比着剪刀手。
那时的生活看起来多么完美。
杭茂典关上电脑。他需要好好想想接下来怎么办。
离婚是肯定的。但他要先确保自己拿到儿子抚养权，保住财产。
他走回卧室。施雁荷已经睡着了，背对着他那侧。
杭茂典轻轻上床，尽量不惊动她。黑暗中，他盯着天花板。
三年前他亲手设计了这个智能家居系统，为的是让家人生活更方便。没想到最后成了捉奸工具。
讽刺至极。
2
杭茂典凌晨三点就醒了。他轻手轻脚起床，拿着手机去了卫生间。
坐在马桶上，他打开云端备份。行车记录仪的自动上传功能一直开着，只是他从来没仔细看过。
筛选施雁荷单独用车的日期。过去三个月，每周三下午的记录引起了他的注意。
点开9月15日的视频。施雁荷开车去了市中心的一家快捷酒店。
行车记录仪清晰地录下了她的通话。「我到了，你房间号多少？...好，马上上来。」
杭茂典的手指冰凉。9月15日，正是他以为全家去父母家吃饭的那天。
他继续翻看。每隔一周的周三下午，施雁荷都会去那家酒店。有时是工作时间，有时是周末。
最新记录是前天。视频里施雁荷在打电话：「用我老公的会员卡订的，便宜...他？他懂什么，就知道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