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茂典关掉视频。卫生间的灯光刺得他眼睛发疼。
他回到床上，施雁荷翻了个身，嘟囔了一句「几点了」。杭茂典没回答。
早上六点，他像往常一样起床做早餐。煎蛋、牛奶、面包，整齐地摆在桌上。
施雁荷打着哈欠走出卧室。「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公司有事，要早点去。」杭茂典语气平静。
杭志揉着眼睛坐下，抓起面包就啃。杭茂典给他倒了杯牛奶。「慢点吃。」
「要迟到了。」杭志头也不抬。
「我送你。」杭茂典说。
杭志愣了一下。「不用，我自己坐公交。」
「今天我顺路。」杭茂典坚持。
车上，杭志一直低头玩手机。杭茂典从后视镜看他。「最近学习怎么样？」
「就那样。」杭志不耐烦地说。
「有什么不会的可以问我。」
「问你？」杭志冷笑，「你连家长会都没空参加。」
杭茂典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上个月家长会，施雁荷说她会去，让他安心加班。
「下次我一定去。」他说。
杭志没接话。到学校门口，他抓起书包就下车，连再见都没说。
杭茂典看着儿子跑进校门，然后调转车头。他没去公司，而是去了那家快捷酒店。
前台小姐打着哈欠。「先生需要什么房？」
「我查一下会员卡消费记录。」杭茂典掏出钱包，「卡号6278。」
前台在电脑上查询。「施女士是吗？最近五个月有十二次消费记录。」
杭茂典点头。「能打印明细吗？」
「需要本人持卡...」
杭茂典拿出手机，翻出一张他和施雁荷的合照。「我是她丈夫，卡是我们共用的。」
前台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印了清单。杭茂典扫了一眼，每次都是钟点房，下午两点到五点。
最早的一次是5月20日。那天是周六，他记得自己在公司加班到晚上十点。
回到家施雁荷已经睡了，桌上留着冷掉的饭菜。他还愧疚了好久。
杭茂典把清单折好放进口袋。「谢谢。」
他开车去了律师事务所。朋友介绍的离婚律师姓陈，办公室在市中心一栋老楼里。
陈律师四十出头，头发稀疏，眼睛却很锐利。「有证据吗？」
杭茂典把手机递过去。陈律师看了门锁记录、行车记录仪片段和酒店清单。
「够了。」陈律师说，「但如果你想争取抚养权，还需要更多。」
「比如？」
「证明她对孩子不尽责，或者有不良行为。」陈律师推了推眼镜，「现在法院倾向于判给母亲。」
杭茂典皱眉。「她出轨不算？」
「除非能证明这直接影响孩子。」陈律师说，「你儿子多大了？」
「十二岁。」
「那他的意愿会很重要。」陈律师顿了顿，「你们夫妻共同财产多吗？」
「两套房，一辆车，存款大概六十万。」
陈律师点点头。「建议你先别打草惊蛇，收集更多证据。尤其是财务方面的。」
离开律师事务所，杭茂典去了公司。他请了半天假，但需要处理一些紧急工作。
办公室里，同事跟他打招呼，他机械地回应。坐在电脑前，他盯着屏幕发呆。
手机震动。是施雁荷的消息：「晚上我值班，不回来吃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