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手机，回到书房。这次他打开了儿子的成绩单。
班级排名28，比上学期下降了10名。班主任评语：「注意力不集中，近期表现退步。」
杭茂典揉了揉太阳穴。他可能早就该注意到这些异常。
但现在也不晚。数据不会说谎，而他已经掌握了足够多的数据。
3
周三下午两点十五分，杭茂典提前到了儿子学校。
教室里已经坐了十几个家长。班主任李老师正在整理讲台上的材料。
「杭先生？」李老师惊讶地看着他，「没想到是您来。」
杭茂典点头。「工作调整出了时间。」
他在签到表上签字，注意到施雁荷的名字不在上面。她果然没来。
家长会准时开始。李老师先介绍了班级整体情况，然后开始逐个点评学生。
「杭志很聪明，但最近注意力不集中。」李老师推了推眼镜，「尤其是数学，上次测验只考了68分。」
杭茂典记下笔记。「具体是什么问题？」
「基础题都做对了，但应用题全错。」李老师叹气，「好像根本读不懂题目。」
家长会进行到一半，教室后门被轻轻推开。施雁荷穿着护士服，悄悄溜了进来。
她看到杭茂典时明显愣住了，脸色瞬间变白。然后她低着头找了个角落坐下。
李老师继续点评其他学生。杭茂典用余光观察施雁荷。她不停地看表，手机屏幕亮了又灭。
家长会结束后，家长们围着李老师提问。施雁荷快步走向门口。
「雁荷。」杭茂典叫住她。
施雁荷僵在原地。「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加班吗？」
「我说了会来。」杭茂典平静地说，「你不是说今天值班？」
施雁荷的嘴唇颤抖了一下。「临时调班了。」
一个胖胖的家长挤过来。「您是杭志爸爸吧？我是王林爸爸。」
杭茂典点头致意。王林爸爸压低声音：「我儿子说杭志最近老哭，问他也不说原因。」
施雁荷立刻插话：「小孩子闹情绪很正常。」
王林爸爸掏出手机。「上周班级活动，我无意中拍到一段视频...本来想删掉的，但觉得应该给你们看看。」
他点开视频。画面有些晃动，是学校后操场。施雁荷和一个男人站在树荫下，明显是那个杜鹏。
「...烦死了，天天装乖儿子。」施雁荷的声音清晰地传出来，「还有那个小拖油瓶，成绩差得要命，跟他爸一样蠢。」
杜鹏搂着她的腰。「离了婚就轻松了。」
「再等等，等他那个项目奖金下来...」
杭茂典盯着手机屏幕。施雁荷的表情那么陌生，充满轻蔑和厌恶。
王林爸爸尴尬地收回手机。「我本来不想多管闲事...」
「谢谢。」杭茂典说，「能把视频传给我吗？」
施雁荷脸色惨白。「这是误会...我可以解释...」
杭茂典没理她，接收了视频文件后转向王林爸爸。「杭志最近和王林走得近吗？」
「以前常一起玩，最近疏远了。」王林爸爸犹豫了一下，「上周我儿子说，杭志问他'如果妈妈不要你了怎么办'...」
施雁荷突然转身跑了出去。杭茂典谢过王林爸爸，慢慢走出教室。
走廊上，杭志靠着墙等他。儿子眼睛红红的，显然听到了刚才的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