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重新审视着许青。她手上的老茧(不仅仅是护理造成的),站姿中隐含的平衡与发力感,都表明她绝不仅仅是她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但在这座岛上,谁又没有秘密呢?多一个医护人员,无论如何都是宝贵的资产。
“暂时联盟,”他最终做出决定,目光扫过所有人,“但有条件:不背后下手,不隐瞒关键生存信息,遇到其他幸存者,由集体决定应对策略。同意?”
海伍德哼了一声,吴安全眯眼笑着点头,凯特琳无所谓的耸耸肩,许青轻轻说了声“好”。
各怀鬼胎的死亡联盟,于此成立。
——
接下来的几天,这个奇怪的五人团体在一片诡异的气氛中维持着脆弱的平衡。
吴安全凭借他盗墓贼的本事,找到了一个半隐蔽的岩缝,大家合力将其扩大加固,弄成了一个勉强能遮风避雨的临时营地。许青负责处理各种小伤小病,辨别可食用植物和干净水源,她的护理专业知识和冷静让人稍稍安心。海伍德凭借蛮力砍伐树木,设置了一些粗糙但有效的障碍和预警装置。凯特琳则利用她的美貌和演技,在一次“偶然”遭遇另一小队参赛者时,成功套取到了部分情报——虽然没人知道情报有几分真几分假。吴安全则不断探索周边,在他那张破旧的地图上添加标注。
林风保持着最高的警惕。他分配任务,规划守夜顺序,脑中不断模拟着各种遭遇战和撤离路线。他的头痛发作越来越频繁,偶尔会出现短暂的视力模糊,但他强行压制,谁也没有告诉。他就像一根绷紧的弓弦。
每晚他只睡三四个小时,大部分时间都在守夜和检查营地防御。寂静的夜里,他时常看着其他几个熟睡的“队友”,心中清楚,这短暂的和平如同火山口上的薄冰,一触即碎。
一天傍晚,海伍德拖着一个腿部受伤、不断呻吟的俘虏回到营地,粗暴地将那人扔在中间的空地上。
“抓到一个鬼鬼祟祟的杂种!”海伍德得意地踹了俘虏一脚,“在咱们营地周围探头探脑!”
俘虏是个年轻男子,腿上伤口很深,血流不止,脸上写满了恐惧和绝望,哀求地看着围上来的人们。
许青立刻上前:“他失血过多,需要立刻止血!”她拿出用植物纤维和干净布料自制的医疗包。
海伍德却一脚将医疗包踢飞:“省省吧小护士!我们先问出他知道什么,然后...”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脸上是残忍的兴奋,“处理掉!”
林风跨步拦住他面前,声音冰冷:“我们不是野兽。”
“在这他妈的鬼地方,就是野兽才能活下来!”海伍德怒吼道,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林风脸上,“你那种军队里教出来的软心肠,在这里屁用没有!只会害死我们!”
一直沉默抽着自制草烟的吴安全,突然幽幽开口:“他说得对,林老弟。留着一个俘虏,消耗食物和水,增加风险,不划算。仁慈在这里是奢侈品。”他浑浊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
凯特琳则妩媚地走到俘虏面前,蹲下身,用近乎温柔的声音说:“告诉我们,你知道什么?你们队还有多少人?准备怎么做?说了...也许能让你死得舒服一点。”她的手指看似无意地滑过俘虏的伤口,引起对方一阵痛苦的痉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