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国轻易否定了陈远的建议，然后迅速转向下一个议题。
会议结束后，陈远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和孤立。
他必须做点什么来确认自己的职位和地位，在职场中，可不能被人这般容易拿捏了。
陈远想起皮箱里那个旧相框。
陈远需要看看筱薇的笑容，需要那份真实的联结。
陈远回到办公室，桌角是空的。
相框不见了。
陈远猛地拉开抽屉，没有。
翻找书架，没有。
皮箱里也没有。
它就这么不翼而飞了。
冷汗瞬间浸湿了他的后背。
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封闭精神病院里，在这个处处透着古怪的地方，唯一证明他与外界、与过去有联系的私人物品，消失了。
陈远冲出去想询问是否有人进入过他办公室，或者看到过什么，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头顶惨白的日光灯发出嗡嗡的电流声。
陈远试着抓住一个路过的护士，对方只是茫然地看着他，机械地重复：“对不起，陈医生，我没看见。”
然后挣脱离开，步伐没有丝毫变化。
那种被无形之墙隔离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3】寻找诡异之处
第二天，陈远决定主动出击。
第三天，他要求单独探视编号11的病人，那位“刘医生”。
第四天，他需要一个答案。
“刘医生”，或者说，11号病人，坐在探视室冰冷的椅子上，穿着宽大的病号服，身形瘦削，但背挺得很直。
他的眼神依旧锐利，甚至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疲惫。
陈远还没开口，对方就先说话了，声音压得很低，语速很快：“你不该来。更不该在会上说话。”
“为什么？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都声称自己是医生？”陈远急切地追问。
“我们是谁？”
“刘医生”嘴角勾起一抹苦涩至极的弧度，“我们才是该问这个问题的人。你是谁？他们又是谁？”
他微微前倾身体，目光如炬：“看看他们！看看那些所谓的‘医生’和‘护士’！他们的表情，他们的眼神！刻板，重复，毫无生气！像不像设定好程序的机器？或者…披着人皮的别的什么东西？谁才是真正活在妄想里的人？是你，还是我们？”
陈远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那些护士麻木的脸，会议上同事们冰冷的注视…李振国过分标准的表情…
“看看你的手！”
“刘医生”的声音几乎成了嘶哑的气音，“看看你的指纹！看看你的档案！如果他们有的话！去找！”
突然，探视室的门被推开。
李振国带着两个高大的护工站在门口，脸上依旧是那副无懈可击的虚假笑容：“陈医生，探视时间到了。11号病人需要休息了，他情绪容易激动。”
“刘医生”立刻恢复了之前呆坐的状态，眼神中的光芒瞬间熄灭，变得空洞无物。
陈远被“请”出了探视室。
李振国意味深长地看着他：“陈医生，我知道你急于做出成绩，但这里的病人非常善于欺骗和操纵。不要被他们的话迷惑。他们是病人，我们是医生，这一点，毋庸置疑。”
毋庸置疑？
陈远心里的怀疑却像毒藤一样疯狂蔓延。
他必须知道真相。
他借口需要全面熟悉病人档案，再次找到了档案室的老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