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很窄，两侧的墙壁上布满了涂鸦，那些色彩浓烈的图案让林夏的眼睛一亮。她注意到其中一幅画，画的是一只挣脱了锁链的鸟，鸟的翅膀是火焰的颜色，背景是破碎的玻璃罩。
就在她看得入神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快跑！” 一个男声在她耳边响起，紧接着她的手腕被人抓住，一股力量拉着她躲进了旁边的一个废弃仓库。
林夏惊魂未定地抬起头，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男生。
男生很高，戴着一个黑色的面罩，只露出一双眼睛。
那是一双很亮的眼睛，像淬了火的星星，让林夏想起了父亲画里的色彩。
“他们走了？” 林夏的声音有些发颤，腕间的调节器发出了轻微的嗡鸣，指示灯变成了淡黄色。
男生没有说话，只是走到仓库门口，探头看了看外面的情况，然后才转过身。
“你是第一次来这里？”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沙哑。
林夏点了点头，握紧了手里的包。
“我…… 我只是来买些东西。” 她有些警惕地看着男生，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帮自己。
男生的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情感调节器，” 他轻声说，“政府的好东西，把所有人都变成了没有灵魂的木偶。”
林夏的心猛地一跳。
她从来没听过有人敢这样评价调节器，在这个社会里，质疑政府的政策是重罪。“你…… 你是谁？” 她后退了一步，想要拉开距离。
男生摘下了面罩，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他的头发很长，遮住了一部分额头，左眼角下方有一道细小的疤痕。
“我叫陆沉。”
他伸出手，林夏注意到他的手腕上没有调节器，只有一个银色的手环，上面刻着复杂的花纹，“你呢？”
“林夏。”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和他握了握。陆沉的手很凉，指节上有一层薄茧，像是经常握笔或者工具的人。
“你刚才在看墙上的涂鸦？” 陆沉问，目光重新投向仓库外的小巷。
“嗯，我觉得画得很好。” 林夏说，“特别是那只挣脱锁链的鸟。”
陆沉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容。“那是我画的。” 他说，“我是个‘共鸣者’。”
“共鸣者？” 林夏愣住了。
她在新闻里听到过这个词，政府把那些摘下调节器、能自由控制情绪的人称为 “共鸣者”，说他们是危险分子，会引发情绪波灾难。但眼前的陆沉，看起来并不像新闻里描述的那样凶神恶煞。
“怎么，害怕了？” 陆沉看着她的表情，眼神里带着一丝调侃。
林夏摇了摇头。“只是觉得…… 和新闻里说的不一样。” 她鼓起勇气问道，“你们真的会引发情绪波灾难吗？”
陆沉走到仓库的窗边，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
“情绪波本身没有好坏，” 他的声音低沉而认真，“就像火一样，能取暖，也能烧毁一切。政府害怕的不是情绪波，而是我们这些敢于反抗的人。他们用调节器控制所有人的情绪，就是为了维持自己的统治，让人们忘记什么是自由，什么是真正的情感。”
林夏的心跳越来越快，腕间的调节器再次发出了嗡鸣，这次指示灯变成了橙色。
